这是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吧。桓齮想。樊於期说的,快死的人只想着活着,为什么他现在还想那么多?难道这说明死亡的等待和来临之间还是有距离的?
风洛棠骑马溜溜达达走在朱雀大街上,心底里像中毒了一样,反复哼着前两天刚学会的歌。
她可不敢唱出来。这样的歌曲在赵国还是闻所未闻呢。
马蹄轻响,她停在一个很有档次的燕脂铺前面,将马拴好,轻快地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长得富态端正,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容貌定是迷人的。
女人迎上前来,软软的说道:“小姐呀,你要些什么呢?”
风洛棠想了想,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暗语,才缓缓的说出口:“我不喜欢‘红蓝花’的胭脂,有没有紫草做的‘重绛’?”
老板明显脸色一滞,但随即更是笑面如花道:“‘重绛’啊,我们这里没有。要到玄武大街上另一间铺子里去取。小姐可以到后面稍坐,我们这就遣人去拿过来。”
说完便领着风洛棠往后面走去。转过了一间堂屋,拐角处有一间僻静的房间
老板对风洛棠说道:“大人稍安勿躁,静等一刻便是。”说完又转回前面店里做事去了。
风洛棠注意到她喊自己“大人”而不是“小姐”,心中有些得意。她一边在后面背着手东转西转,一边接着哼唱她脑中赶也赶不走的歌。
等了好大一会儿,才见有人轻叩房门。
进来的正是肥累城的凡秋。
风洛棠以前虽然没有见过凡秋,但打眼一看便知道这一定是她了,因为煜哥详细形容了凡秋的容貌气质。
在风洛棠眼里从来没有什么高低贵贱,所以她笑眯眯的说:“凡秋姐姐,一向可好啊?”
凡秋一见风洛棠,仍然是赶紧下跪,答道:“劳大人问。大人久等了。”
风洛棠说:“没事,没事。你快起来,这样子怎么说话?”
凡秋只好拍拍膝盖站了起来,恭谨的立在一边,等着风洛棠问话。
风洛棠看她尊卑礼仪的样子,说道:“你不用拘谨。把情况说一下就好了。”
凡秋认真的想了想,就把连日以来发生的事,从邱狄安讲得阿媚,最后说自己已经被阿媚带入赵王的宫中,现在每天伺候皇后起居。
“那你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风洛棠严肃地问。
“如果说不寻常,就是这阿媚王后除了琵琶弹得好,应该还有些其他的。”凡秋说道。
接着她又解释道:“以前在相府,清晨很早的时候,如果我去她房间,有时会发现她不在床上。可是过一会儿再去,她又像从没离开床铺,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后来进了王宫以后,每日君上上朝之后,她便说身子累要继续睡一会。但是我发现有的时候她还是不在睡房中。
王宫之中伺候的人非常多,门前门后,屋里屋外,连走廊里到处都是人。我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样离开的?”
“这个阿媚这么神秘?我得找机会亲自去看看。”风洛棠微眯了杏眼,若有所思。
“大人千万不要。宫中太多的侍卫。闯进去太危险了!”凡秋有些着急。
“干嘛要闯?这个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妙计。好了,凡秋姐姐,你出来久了会被人怀疑,还是快点走吧。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再告诉我。邱狄安我会派人跟着他。“风洛棠说道。
凡秋施了个礼,刚要退出去,又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