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众人一抬头,看见如此英俊又年轻气盛的两个少年,便不再与他们计较,让开了一条路。
两少年挤进圈内,翻身下马,走到那和一群人对峙着的少年身边。才刚骑黑马的少年上前猛的一拍那人的肩膀,说道:“蒙恬,你在此做甚?”
那被叫做蒙恬的,看上去也有十六七岁,长得人高马大,方方正正一张脸上,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里面满是憨厚。
此时蒙恬的脸上有些红扑扑的,显示他正遇到些令人激动而无法平息的眼前事。
他原本正在聚精会神地准备开战,忽见来人也不露喜色,只沉闷说道:“李信,你别管!”
李信对着蒙恬的肩头轻击一拳,并未答话,转身看向和蒙恬对峙的那群人。
他扫了一眼对面那二十几个人,棱角分明的嘴角向两边一撇,一个稍带点邪魅的笑,挂在了英俊的脸上,说道:“叫我不管?你一个人对二十几人,我若不管你能善了?”
然后他转身对羌瘣说道:“站在一边看着。”又用手指戳了戳蒙恬的肩窝道:“你也是。”
蒙恬和李信同岁,平日里一起学武,手上的功夫也很是了得,只不过性情沉稳,从不随便与人较量。看来今日之事必是情非得已。
李信往前走了几步,对那二十几个身穿青衫的人说道:“哟,这不是稷下学宫的武学子?既然来秦国游学,为何在街上准备动粗?”
那些人里也有几个长得膀大腰圆的,看到来了一个俊逸的小子,并不放在心上。
他们上前一步说道:“蒙家原本就是齐国人。以齐国的祖宗放着不管,来秦国效命也就算了,现在还对我们齐国稷下学宫不敬!”
李信歪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蒙恬,转回头来道:“怎么着?说说他是怎么不敬的。”
蒙恬的脸愈发涨红,在李信身后挤出几个字说道:“他们朝我说东说西,我……”
李信一扬手,下巴朝对面一抬,说道:“我是叫他们说。你这中规中矩的性子,我实在想不出在大街上不敬的情形!”
对面的人仿似占着天大的理。为首的那人大声说道:“我们和他理论,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难道不是大不敬?”
“在我们大秦国,想说话时便说,不想说了也不是错。怎么你们还要揪着不放?”李信嘴角的笑依然未撤,只是语气不善。
那几个人看他也不是来讲理的,连声说道:“既不愿说,便不要废话。咱拳脚上理论理论。”
李信活动了一下两只手腕,脖子也动了一圈,然后开始解自己的丝绦腰带,摘下玉佩带钩,将一身华服尽脱了下来,往羌瘣怀里一丢。
蒙恬着急地大声问:“你脱衣服干嘛?”
羌瘣在旁不紧不慢解释道:“他这可是千云埔的提花锦缎,五两银子一尺。这件袍子要是弄坏了,他娘肯定罚他喝三天粥!”
光着膀子,只着黑色裤靴的李信也回头补充道:“可不是,弄脏了都不成!”
此时李信拉开了拳脚功夫的架势。他宽肩细腰紧臀,双臂肌肉隆起,同着线条清晰分明的胸肌和腹肌一起,带着少年人的细腻柔韧,紧致而充满张力。
李信轻轻甩一下头,还是那个有点邪的笑容,向着稷下学宫的那群人伸手勾了勾手指,说道:“来吧,理论理论!”
稷下学宫的武学子,可是日日都要练武的,拉出来个个也都会两下子。虽说谈不上多么精湛的武艺,可在大街上打个群架,应该还是够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