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洛棠和邵易跟了一段时间,便偷懒儿地坐到了马车顶上。那马已经行了不少里路,此时已是强弩之末,重重地喷着鼻息,四腿打颤。
风洛棠两人心想,也不白坐你这马车。于是运起龙气轻轻的推动,让那马行得更轻快些。
“少爷你说,他们这一路,会不会必须得经过赵国?”风洛棠问道。
“应该是的,我昨天查了带着的地图。如果走这条路,势必会过赵国的。”邵易答道。
“那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去喊公子嘉来帮帮他。”风洛棠想到就说。
“是啊,一个前任太子,一个现任县太子,而且还是将来都得不着王位的。怎么也该是惺惺相惜。不如这样。落汤,你就随他们走。我跑去喊公子嘉前来接应,如何?”
风洛棠往少爷身边挪动了一下,手从后面拉住了邵易的衣襟,轻轻说道:“不要,要去一起去。我才不一个人留下,太闷了。”
邵易歪头看着她,见她微低着头,雪白的脸颊上好像染上了朝霞。
他伸出右臂轻轻揽住风洛棠的肩头,对她说道:“好吧,我陪着你。等进了赵国的城邑我们一起从结界回去。来得及。”他的语气中满是如晨风拂面的温柔。
如果从山野秘径中穿过,进入赵国边境,是没有任何国界石碑的。
姬丹一行翻过最后一座山梁,到达山腰的时候,已经暮色渐沉。
高渐离提议道:“天色已晚。最近的城池应当已经关了城门。暴露在原野上相对比较危险。就继续在这深山中再宿一宿。”
一队人像前些天的夜间一般,照常生了火堆,给车中的姬丹送去了饮水吃食。
因风洛棠和邵易始终坐在车顶,坠在这支队伍后面那个紫衣少年,已经好几天失去了这两位高手的踪迹。
虚螳正在迟疑着。再往前,便进入人烟稠密的赵国平原。而今夜,恐怕是最后的时机。
“难道那两个高手已经离去了吗?”谨慎的虚螳此时静静的趴在地面上,听着前方的响动。
微风吹来,草尖儿打在他的面庞上,让他一直看上去睡不醒的样子终于有了几分精神。
虚螳像黑夜中的狸猫,双眼晶亮。他决定就在今晚行动。
姬丹悄无声息地坐在车中,啃着令人难以下咽的干粮。他喝了一口凉水。丝丝的凉意穿过身体,让他重又轻轻地战栗了一下。
他已经平静很多了,换过了干净的衣服,而且还在这狭小的车中好好的睡了几觉。
夜色的降临,让车厢中更加黑沉沉的。
已经越过了赵国的边境。这个有沃野千里的国家。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他几乎比在燕国还呆得更久的国家。
那个时候姬丹很小,几岁到十几岁,一直在这里生活。邯郸城虽然很大,但他住的房子却不大。慢慢地他习惯了赵国这种平平常常的无聊日子。
直到有一天,她随母亲去邯山湖春游踏青,在湖边碰到一群无良少年,正在欺负一个瘦弱的黑瘦小孩。
那小孩看上去面色阴沉,让人见之不喜。大概因几句惹人的话,他被一群孩子们追打着,慌不择路。
跑到邯山湖湖边的时候,那群孩子追上了他,推搡之下,小孩就落入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