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信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他仍然是黑盔黑甲的一身重甲。黑色头盔之上,墨色盔樱轻轻摇动。他的黑色绸缎大氅披风,柔顺的垂搭在马臀上,纹丝不乱。
李信的坐骑与王贲的重甲指挥战车,只有五步之遥。王贲在第二次对赵军的这场战役中,将前军撤回,主军顶上。所以李信并未出击。
相反,作为右军的蒙恬此时正在前方激战。右翼军的重甲骑兵遭到了赵国轻骑兵的突袭。说是突袭,其实二里地外就看到了。
但是,当这些灵活矫健的轻骑兵突入到重骑兵战阵时,重骑兵那一身盔甲除了比较能抗造挨打外,便显出笨拙和不灵活了。
遭到这样的骚扰,令重骑兵很难聚集力量向主阵冲锋。据说,左翼左军的重骑兵,也是同样遭遇了轻骑兵突入战阵的麻烦。
赵军轻骑兵不为斩杀,只为骚扰,所以愈加灵活的几进几出后,重骑兵的战阵已经被捣乱了。
李信在马上,听着不断冲到近前的探马报来的消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正面的作战,秦军也没有占到任何优势。
赵军的战车,虽然不如秦军的重甲战车更有冲击力,但是胜在多而灵活。秦军在几次冲锋中,箭矢耗费过巨,在暂停放箭射弩之后,赵军的羽箭却压倒优势的袭来。
秦军的重甲步兵冲在前面,却吃了速度快和身体不灵活的亏,让手持长矛的赵军,几人对战一人,搞得秦军重甲步兵的伤亡,有些出乎意料的惨重。
但是这一日的战斗,王贲是下了死决心的。李信能从这位大将军的脸上读出他内心的坚决。
这是王贲他老爹王翦第一次没有随军坐镇,第一次把一路兵马大将军的位置,让给了儿子。王贲心中的胜负之心,自是不待言说的高。
李信垂下眼帘。他压制住内心涌起的一股焦躁情绪。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
天色擦黑,秦赵两军暂时休战。双方各自回归自己军阵,清点伤亡人数的时候发现,似乎所有战场上只剩下阵亡的兵士。伤兵很少,兵丁数字好像也并不完全对得上。
这令两军的主帅都很有些奇怪,齐齐怀疑是对方做了什么手脚。难道将伤兵全部俘虏了?
李牧撤回本营,命各营清点兵器箭矢等,同时设置路障,深挖壕沟,以防敌人深夜偷袭。
而他本人也回归了主帐。没有人知道的是,他的袖中揣着一封信。这封信很奇怪的出现在了他身边。
也许是趁战场混乱,被箭射过来的。因为信上写着“李牧大将军亲启”的字样,所以副官就交了过来。
信的内容还是一样的,语气平缓,依旧是王翦的落款儿。
李牧有些着恼。两军在打仗,而王翦并不在前线。如此投书一封,到底是何居心?李牧想可以肯定的是,王翦绝不是什么善意。
他恨不能把那信一把火烧了,但想了想,还是又揣回了怀中。他很想慢慢的去研究一下,王翦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