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茶里的胡椒怎么可能找得出来!都是磨成粉的。”宁和公主失笑出声。
这个黑马,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磨成粉的味儿冲得很,连金毛都能闻出来了。
肯定是整个的胡椒混进去了,一粒,或者两粒,最多不超过三粒。”黑马自信无比的从一根手指,竖到三根手指。
“我还真喝到了。”金毛用一根手指从嘴里抹出点儿什么,另一只手抖着缰绳挤上来。
“我就说有吧!”黑马顿时气势昂扬。
宁和公主看着金毛从嘴里抹出来的那团黑糊糊,一脸恶心,“真恶心!”
“别舔!”李桑柔及时无比的制止了准备再舔回去的金毛。
宁和公主瞪着一脸可惜的弹飞那抹黑糊糊的金毛,片刻,噗的笑起来。
“你们两个,不许跟公主说你们要饭时候的那些恶心事儿,但凡恶心事儿都不许说。”李桑柔再警告了一句。
“什么恶心事儿?”宁和公主好奇无比。
黑马一只手指向宁和公主,金毛一只手指向李桑柔,两个人四眼相对。
“就说一点点!”宁和公主越过黑马和金毛,看向李桑柔。
黑马和金毛再次四目相对,两人一起瞄了眼李桑柔,黑马一脸干笑道:“有一回,我跟金毛,从狗嘴里抢了块肉,还不小,这么大,香得很。”
宁和公主瞪着黑马,恶心的呃了一声,赶紧捂住嘴。
“他们都是乞丐出身。金毛现在知道自己多大了,黑马还是不知道。”李桑柔的话被黑马打断,
“我跟金毛一般大!”黑马手指在金毛和自己之间来回点。
“他们两个命硬命大,四五岁就在江都城外讨饭,居然活着长大了。
他们那一大群要饭花子,经常早上醒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死了,他们会把死了的伙伴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死就死了,活人要活。”李桑柔接着道。
宁和公主眼泪都下来了,“真可怜。”
“嗯,不说这个了。对了,前天那个,被我骂了的,昨天一大早,就离开建乐城,说是游学去了。
你三哥送了块镜子给他,镜子上挂了条链子,说让他挂脖子上,一天三看。”李桑柔连说带笑的转了话题。
“啊!太惨了!”宁和公主一脸不忍。
“不让他惨一点儿,以后谁都敢上来教训你几句,那怎么行。得把头一个打惨了,让后面的看着害怕,这叫杀一儆百。”李桑柔笑眯眯道。
“你跟三哥一样凶。”宁和公主唉了一声,“三哥总说我心太软,我跟二哥一样。
小时候,园子里有只锦鸡要死了,我跟二哥哭的都不行了,三哥却说,那鸡是老死的,肯定不好吃。
唉,到现在,我一想起那只锦鸡,还有点儿难过,二哥也是。
有一回逛园子,二哥让我看一只小锦鸡,说很像死掉的那一只,还说肯定是那只锦鸡转世又来了。”
李桑柔看着宁和公主,眉梢微挑。
那位二爷,竟然天真成这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