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荣辱不惊,是一种近乎超然的生活态度。
世间繁华皆已看遍,曾荣登巅峰戴冠称王,也曾坠入深渊谷底品味绝望滋生。
正因这份人生阅历的洗礼和打磨,才造就她的睿智和清醒,也令她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心态平和,淡然处之。
至于现在,言归正传。
裴五一厢情愿,而女尊霸政,性别是原罪。
沈豫林相当于一名受害者。
在这个男子清白名节大过天的女尊社会,裴五心悦他,对他死缠烂打,连累他的名声受影响。
少数人为他抱不平,但更多人思想老封建,认为他不知廉耻,甚至还有一小撮人私底下认为,是沈豫林引诱裴小五在先,所以才惹得裴小五情根深种。
因此沈豫林对裴小五的嫌恶情有可原,他名节上的所有污点,几乎全是因裴小五而来。
韶音想把这事拢一拢,不提化干戈为玉帛,只想把此前那些烂账从根源上抹平,也免得日后世人提起,总把两人的名字连黏在一起。
“我……”
“裴五!!”
沈豫林攥紧了拳头愤怒低吼:“你到底还想要怎样?得不到我,就想毁了我?”
韶音:???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能吃了她。
韶音:“………”
她眉尖一蹙:“我发现你这人是真有点自作多情,我昨日便已声明,我对你是真的不感兴趣!”
什么叫做得不到就想毁了他?当她变态吗?
韶音扶额。
“诸位婶子今日在此,烦请帮我做个见证。”
“我裴韶音与沈豫林并无私情,我未来也绝不会娶沈豫林为夫,此前算我行事荒唐,今日在此掀篇,还请切莫重提!”
她冲着众人礼节性地抱拳作揖,之后站累了,懒洋洋地靠在四哥裴冬藏身上,拿四哥当一根拐杖。
裴冬藏垂眸瞄她一眼,他喉结轻微滚动,才徐徐抬起手,像是试探着,小心翼翼的,轻轻环住她的腰。
韶音这人其实很懒散,一副懒骨头,逮哪靠哪。
她对四哥的小动作没什么反应,倒是她旁边的三哥一脸吃惊。
裴秋丰猛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简直像是活见鬼了?
他瞅了一眼裴冬藏,又瞄了一眼裴韶音。
裴秋丰:“…………”
沈豫林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时间冷在当场回不过神。
他心中感触十分复杂,既是羞惭,认为韶音这番话是当众削他颜面,衬得他自作多情。
另一方面,也有几分微妙的,不敢置信?
像是很难相信,裴小五竟然说放就放,说不喜欢了,就真的不喜欢了?
韶音无视沈豫林,她自觉已经把话说明白。此刻懒懒地掀了一下眼,她慵懒娇媚道:“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做饭吃。”
她打了个哈欠。
四哥颜色瑰丽的薄唇微微往上一挑,像是在隐晦地笑。
下一刻,韶音身体腾空。
她反射性地勾住四哥的脖子,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清灵剔透的眸子锁紧了她四哥。
四哥丰神俊逸,清隽雅丽,他步伐轻快地抱着她往家走,边走还边说:“音音身子弱,四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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