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漂亮呀。
小女孩痴痴望着恶魔的羽翼，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
林眠抬头，对上朝岁惊喜的眸光。
实际上，她一直在观察对方的情况，直到现在才出现，是有原因的。
“要救他们吗？”朝着夫妇那边，林眠下颌微抬，语气冷静无比的询问。
当然要！
仿佛已经看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模样，朝岁坚定的点头。
赶快杀了这群丧尸吧，他刚才被吓得心脏差点离家出走了！
看着少年理所当然的态度，林眠语气中夹杂着淡淡嗤笑，以至于朝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才会听到这样冷酷无情的话——
“可是，我没有理由救他们啊。”
“什、什么？”他像只呆头鹅，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林眠告诉他，和恶魔做交易，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会有人愿意一直无条件付出，连人都尚且如此，更遑论恶魔。
“可是，我之前不是和你做了交易吗？”他已经付出了黑桃皇后卡牌为交易代价了啊？
林眠把冷酷贯彻到底：“上次的交易只说保护你，可没说还要保护其他人。”
朝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涅墨西斯，你怎么这样？”
这段时间相处，他还以为恶魔有着冷酷的外表，柔软的心肠，不然也不会为了治疗他的感冒高烧，带他跑遍半个城市。
结果现在才发现，恶魔的内心，和外表一样坚硬冷酷。
林眠不动声色打量朝岁的神情变化，顺便暗地里打开好感度面板，发现好感度下降了十点，变成60。
经过考验，她又双叒一次，觉得对方并非项甜甜。
林眠反问：“难道你觉得我的帮助是理所当然的？朝岁，你好好想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是……
交易关系。
朝岁小脸煞白。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又有些难堪。
他以为自己和恶魔拉近了距离，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不远处夫妇和丧尸战斗的动静传过来，听到林眠再次询问：“要救他们吗？”
朝岁抿着唇，犹豫了。
他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影视剧，有人为了和恶魔做交易，付出了双眼、听觉、或者一条手臂为代价。
他设身处地的想，假设自己付出了那些。
值得吗？
朝岁摸着自己的手臂，艰难地说：“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付出什么代价了。”
少年人，确实是天真的，从不唯利是图。
但有时候，这种天真，像个一戳即破的虚假泡泡一样，在没有危害到自己利益时，他当然无比高尚，可一旦危害到自己……
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朝岁话落，发现眼前的恶魔少女，神情变得高深莫测。
林眠说：“不知道付出什么代价，就先欠着。”
朝岁匆匆点头：“好，欠着。”
随即，硬着头皮问：“那什么时候救人？”
林眠眉梢微挑，只是打了个响指，一簌簌黑色火苗便从丧尸体内燃起，连惨叫声都没有响起，整个货仓瞬间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