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心中只怕只有自己的小情小义,又哪会去看看如今这天下是什么样子?
又到底是谁是那搅屎棍,搅得这个天下不得安宁?!”
他的成绩在学宫里一直排第一,本来最有希望被推举到浔阳的人就是他,可是就因为常州是在那乡野村夫管辖下,他也许这辈子都没法到浔阳的太学进学了!
如果不是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占地为王,大楚又哪里会四分五裂,他又哪需屈居在一个小小的常州?!
他早便……早便……
“哦?那个搅得天下四分五裂的人确实是跟搅屎棍。”
那曹兄一怔,这女人会这么应和他?!
下一刻,便见她猛地冷声道:“
最开始有那狼子野心的人,不就是浔阳那个谢丞相,你口口声声说会带着朝廷的军队踏平常州的人吗?
自己皇家软弱无能被歹人钻了空子,难道还指望全天下人都像你一样眼瞎,装作看不见这个天下已是改了姓?
自己皇家没有能力保住这个天下,让无辜的百姓颠沛流离,朝不保夕,难道还要所有人为他的无能买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得受着,不许反抗不成?
还是说,在你眼中,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谢兴不是乡野村夫,其他人便是,这个天下可以姓谢不姓姬,但万万不可姓其他的姓,可是如此?
可你以为自己是谁?这个天下就该照你的说法去做?
你想当谢兴那伪君子的走狗便直说,又有何资格去看不起旁的至少堂堂正正的人?特别是一个刚刚救了你这条狗命的人!”
那曹兄越听,脸色越是铁青,最后只能咬着牙结结巴巴道:“疯……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我才不与你这样的无知妇人论长短!”
说完,一甩袖子,朝一旁忍笑忍得肩膀直抖的伙伴一声大吼,“走了!”便率先走了出去。
他的伙伴站起来朝陈歌掩不住笑意地深深作了个揖,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哼,他早便听他那些自以为是的话不顺耳了,就像那女子说的,若没有君侯,他只怕连这样大放厥词的机会都没有!
何况他天天一副明珠蒙尘被全天下辜负了的死鱼样,也不见他努力做出过什么改啊变!
上下嘴皮子一碰多简单,也难怪他永远只能上下嘴皮子碰一碰过个嘴瘾了。
鱼文月气不过,朝那曹兄离开的背影大声道:“这位郎君,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等常州开放了,你大可直接到浔阳去找那谢兴寻仇!到时候保管你一战成名!”
鱼文月话音未落,那曹兄便狠狠趔趄了一下,差点跌落楼梯,鱼文月顿时损得跟什么似的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转向陈歌道:“哼,夫人,你也太轻饶他了,要是有人这样说我爹,我早就上去把他打趴下喊我姑奶奶了。”
虽说如今这天下四分五裂,不管是贤士将才,还是寻常百姓,都会选择自己觉得值得的一方依靠,人员流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像那厮那般胆大包天地在君侯的地盘便如此批判君侯,也是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