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我问你呢!”
希帕提娅的语气忽然严厉了起来,周围的灵气都随着她的气息流动。
侯不夜看了看自己身旁和自己身份一样的奴隶男青年,以及站在希帕提娅身旁,一身洁白长袍的贵族男青年,发现他们两人都对灵气的流动无动于衷,看来都不是修士。
只有“女主人”希帕提娅才是修士!
“这个……”侯不夜支支吾吾一句,然后灵机一动,说道:“有一次,我在大图书馆里见到的一本书上是这么说的!”
“骗人!”希帕提娅立即怒道,“我只带达维斯进入过大图书馆,你,西塞罗,从来就没踏入过大图书馆一次!”
侯不夜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者灵气的流动方向,没了神识,他感应周围异常灵气流动的习惯却没改变,下意识地就用眼睛来锁定。
在其他人看来,是侯不夜的目光闪烁,心中有鬼,而希帕提娅却更为震惊,因为只有她知道侯不夜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她由于激动而引动的“魔力乱流”。
侯不夜还想再撒个谎,给圆回去,但是注意了希帕提娅微妙的表情变化,看出了她的心情不错,索性心一横,说道:“回禀主人,刚才我像平时一样在外面的橄榄树下午休,忽然就感觉到耳聪目明,能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气息在流动,而且脑袋中还多了许多奇怪的知识……”
“包括地球仪上的地图?”
侯不夜用力点头。
“还有什么?”
侯不夜摇摇头,“现在还是一团混沌,也许只有遇到了相关刺激,才会让我想起就像刚才看到地球仪。”
希帕提娅旁边的贵族男青年闻言,面露喜色,说道:“我就知道,自从新的大主教来到亚历山大里亚,各种神迹就层出不穷,这一定是神迹,是神启示了这个愚昧的凡人,我要去告诉大主教大人……”
你才愚昧!
你全家都愚昧!
侯不夜心中吐槽,不过他旋即警醒起来,他忽然得到的罗马语能力,轻易提醒了他,那个贵族男子说的是“TheGod”,而不是其他人闲谈时用的“God”,他难道是基督徒?
这时希帕提娅忽然露出了小女孩一般得意的微笑,说道:“奥利斯蒂斯,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的神认为大地是平的,天穹像个罩子一样把日月星辰和上方的天堂隔绝起来,而启示西塞罗的神告诉他大地是个球形……”
名为奥利斯蒂斯的贵族青年,原本得意的脸色立即垮了下来,但是似乎摄于希帕提娅的积威,欲言又止,咬了下嘴唇,低下了头。
希帕提娅似乎怕伤了贵族青年的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奥利斯蒂斯,学者们早有约定,知识就是知识,信仰那是信仰,两者间可以尝试包容共存的……
还记得欧几里得第一公理是什么吗?”
奥利斯蒂斯像是被拷问的小学生,虽然纳闷为何老师突然问这个,却机械反应地答道:“等于同量的量彼此相等。”
“第五公理呢?”
又传来老师眼里的声音。
奥利斯蒂斯额头冒汗,强自镇定答道:“整体大于部分!”
希帕提娅淡淡说道:“你有你信仰的神,我有我的信仰,西塞罗有西塞罗的神,就连达维斯也有他的信仰……亚历山大里亚就是这样,埃及就是这样,甚至整个罗马世界都是这样,诸神林立,就像不同的城市、民族、甚至国家汇聚到罗马之中,如果没有相互间的包容,我们将会是一团散沙,等待我们的只有毁灭。
公平地对待每个信仰,团结在一起,我们才能更进一步!”
“老师,您的信仰是什么?塞拉皮斯?”
出乎奥利斯蒂斯的预料,希帕提娅说道:“我信仰哲学!”
听了老师的一番训诫,实际年龄和希帕提娅差不多的奥利斯蒂斯落荒而逃。
……
不久后,希帕提娅带着侯不夜和另一个奴隶达维斯一起返回了家中。
希帕提娅拉着侯不夜进入了研究室,把失落的达维斯留在了外面,很快希帕提娅的父亲就交给达维斯一件跑腿的活,打发走了这个嫉妒的小男人。
研究室内,希帕提娅盘腿坐在石台上,宽松的白色袍子遮盖不住她曼妙的身体。
“你的情况和达维斯不一样,他是真的在努力学习数学,而且你,我记得你最大的爱好是站在斗兽场的看台上吧!每次跟着父亲去斗兽场,你回来都会将那些血腥的故事翻来覆去讲三十遍。
你也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会分不清塞拉皮斯和伊西丝的祈祷词。
所以,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