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张横和张顺兄弟这边,表面上看做哥哥的张横五大三粗,做弟弟的张顺斯文白净,但实际上张横的性格却比张顺精细得多,所以才刚把船驶离赵荣等人的座船视野,张横马上就向张顺埋怨道:“二郎,你怎么这么嘴快,居然把我们的真名报了出来?”
“怕什么?”张顺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哥俩此前一直是在广济渠上讨生活,很少来这汴河做买卖,还怕那几只肥羊认出我们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留下活口。”张横摇头,说道:“那条船上,除了那三只肥羊以外,另外还有两个船家,我们又只有两个人,晚上动手的时候如果一个疏忽,让他们给跑了一个两个,跑到官府里报官说出了我们的真名,我们只怕会有麻烦。”
“那争取不留活口不就行了?”张顺依然还是大大咧咧,说道:“到了晚上,我们泅水过去,先把船拉翻,然后在水底下动手,把那五个腌臜货全宰了,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在水底下动手,天下有谁能是我们兄弟的对手?”
“也只好如此了。”张横颇有些无奈的点头,又说道:“那三只肥羊里面,两个年纪小的应该好对付,但是那个年纪大好象会些拳脚,要小心他,动手的时候也要先干掉他,然后再腾出手来对付其他人。”
“行。”张顺一口答应,又问道:“几时动手?”
“半夜。”张横想不想就说道:“让他们睡半宿觉,睡这辈子的最后半宿觉,然后再送他们归天。”
张顺答应,当下兄弟俩先把船摇进了河边的芦苇深处隐藏,又十分小心没有生火造饭避免暴露行踪,选择了用随身带来的干粮充饥,又在船上稍微睡了一会恢复体力,然后估摸着快到半夜的时候,张横兄弟才又把船摇出芦苇荡,也不点灯火,全凭夜空上的微弱月光照明,小心摇着橹摸往运河下游,一路赶来赵荣等人座船的停泊地行事。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张横和张顺兄弟顺利回到了之前他们与赵荣说话的地点,也借着月光远远看到,赵荣乘坐的那条船点着一盏孤灯,依然还是停泊在原地,张家兄弟见了大喜,先是把他们的船小心摇到岸边放下定石,然后各拿一把快刀缓缓下水,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泅水游到了赵荣的座船附近。
按照原定计划,精通水性的张家兄弟一起摸到了赵荣座船的面河一侧,先将刀咬在口中,然后四只胳膊一起扳住了赵荣座船的船舷,互相点了点头后,忽然一起用力,把船舷向水里一压,正在随着波浪缓慢起伏的赵荣座船也猛然倾翻,船底朝天的倒进了河里。
“不对!”
虽说顺利掀船得手,但是完成了这一动作后,长年在水上讨口吃饭的张横和张顺兄弟却马上发现情况不对——首先是赵荣座船的重量远比他们意料的轻,其次是船只倾翻后,船上并没有响起船上乘客的惊叫,很明显是一条空船。
“有强盗!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