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此言何意?”赵荣好奇问道:“弟子刚到开封,对官场几乎一无所知,毫无了解,还请师父说仔细一些。”
“荫补官是仕途正道不假。”黄裳解释道:“但就算是蔡学士从蔡相公那里替你弄到名额,奏请朝廷荫补你入仕为官,按照我朝典制,也只能是封你一个从九品的官职,以后升迁还有无数限制,可以说是走这一条路入仕,一辈子都只能走一条羊肠小道,除非是象他蔡学士一样有大的机缘,有蔡相公那样的靠山,可以经常见到官家邀宠献媚,否则就很难有大的发展。”
说到这,黄裳稍微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但是道夫给你弄的官职不同,升迁既没有任何限制,武官升迁还远比文官容易,还有机会可以由武转文,进入文官行列,前途更加不可限量。”
赵荣这才终于明白其中原因,暗暗庆幸自己站对了位置之余,赵荣忙又向黄裳道谢道:“多谢恩师,如果不是恩师与童太尉私交极好,学生那里会有这样的机缘,一上来就当上武职八品。”
“慢慢熬吧。”黄裳拍拍赵荣的肩膀,说道:“宣节副尉虽然是闲职,但是道夫刚才说得很明白,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把你放到边疆上去历练,然后你只要稍微熬上几年,道夫自然会给你安排一些军功,再然后你就有希望升官了。”
“几年?”答应过一年之内当上七品官的赵荣有些担心,忙问道:“师父,那有没有更快的升官办法?”
“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黄裳微笑说道:“如果你运气好,在短时间内赶上边疆出事,到了边疆后我们大宋军队又顺利取胜,道夫再给你安排一点功劳,那你当然有希望很快就升上来。”
赵荣听得愁眉苦脸,暗道:“那我运气如果不好怎么办?还有,弱宋弱宋,就算我运气好,在短时间内遇到边疆出事,也捞到了到边疆镀金的机会,大宋军队又打不了胜仗怎么办?一年以内升不到七品官,我媳妇就要嫁别人了。”
担心也没有任何作用,按照黄裳的安排,赵荣只能是赶紧在黄裳的住所附近租下了一个小院子,弄到了一个在开封城里的固定住所,然后又带着童贯的条子和礼物赶来兵部,拜见现在的兵部侍郎王诏,然后也还算好,花了一些交子搞定了王诏的手下人后,赵荣还是很快就见到了王诏,一边呈上丰厚礼物,一边把童贯的条子当面交给了王诏。
童贯亲笔开出的条子自然无比管用,看完了童贯的条子,王诏马上就叫来了手下书吏,当做赵荣的面给赵荣伪造了一份从军履历,声称说赵荣十七岁就以良家子身份加入了两浙路的禁军部队,因为武艺高强直接出任了脸上不需要刺字的低级军官,一年多前在海上剿匪有功,封为从九品的陪戎校尉,一年前在江阴亲手生擒江匪三人,升为从八品的御侮副尉,然后训练士卒得力,官升御侮校尉,最近又在太湖夺得水匪船只一艘,力斩水匪两名,官升宣节副尉,调京畿禁军部队听用!
看完了大宋兵部为自己伪造的从军升迁履历,又领到了兵部发给自己的关防文书,赵荣心中不但没有特别的欢喜,相反还满脸的苦笑,暗道:“这就是大宋的官场,我这个连刀把子都没有摸过的人,竟然在履历上三笔两笔就当上了一个基层武将,还是正八品,无数真正的军人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卖命一辈子,恐怕也混不到一个正八品的武将啊。”
感叹过后,赵荣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心道:“京城禁军?这么说,高俅那个卖球的,现在就是我的上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