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的交战中,越过了脚弩的威胁,羸弱的宋人步卒就像瓜果一般脆弱。
“放!”
童贯伫立里一座小山坡上,冷眼看着已经出现在视野里的西夏骑兵,他猛地一抬手,立刻便有将领暴喝一声。
前方步卒手里的强弩,霎时间,齐齐发出了“嗡”的一声响。
这是远胜神臂弩的强弩,最大射程六百米,能穿铁甲,西夏人再次人仰马翻。
而且射出之后,那些步卒摇了摇滑轮组,很快便上好了弩箭,再次抬起了手臂。
“嗡!”
“嗡!”
“嗡!”
连射七箭,这些步卒这才罢休。
因为西夏骑兵已经真的接近了。
“不要慌!狗日的西夏人没几个能冲过来,听我的口令,长枪斜举,枪尾顶地,不用干别的事情,西夏人会自己撞到枪尖上!”
“长枪斜举,枪尾顶地……”
新军的队正声嘶力竭的大吼,第一个将自己的长枪举了起来,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话,他的声音让那些步卒心中安稳很多,按照平日里所训练的,跟着队正在山坡上形成了一个刺猬般的枪阵。
真正战无不胜的强兵,不是在国内剿匪能够练成的,需要经历真正的战争,需要血与火的考验。
赵佶心中的宋军,这些新军远远达不到。
就这模样,如何征服诸天?
短兵相接,十来匹浑身订满弩箭的战马嘶鸣着冲杀而至,已经知道活不成的西夏骑兵就像野狼一样的哀嚎着,流着泪举着刀子奋勇地向枪阵扑过来。
“顶住,顶住!”
西夏人惯有的白羽箭都没有射出几根来,就说明剩下的西夏骑兵都是来送死的。
在强弩的射杀下,往日强大的西夏骑兵,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死!”
那壮硕的队正狂吼一声,面前的长枪对准了那匹战马的胸膛,这时候需要做的不是杀死敌军,而是阻止骑兵冲阵。
钢制的长枪瞬间没进战马的胸膛,就像刺进豆腐一般轻松。
战马依旧在前进,队正已经松开了长枪,用脚死死地顶住已经半截子钻进泥土的长枪,枪尖刺穿了战马,又从战马的脖颈上刺出来,钻进了骑兵的小腹。
此时的战马已经被长枪高高的顶了起来,战马空悬的前蹄无力的刨动着,和垂着脑袋坐在自己身上的骑兵一起变成了一尊土黄色的雕像。
这样的场景比比皆是。
终于,疾驰的马蹄声消失,骑兵冲锋产生的灰尘散去,宋军面前的阵地上,布满了战马和西夏骑兵的尸体,一些侥幸没死的党项人趴在战场上大声的哀嚎,勉强能动的军卒绝望的手脚并用,想要逃离。
一次野战,三千西夏骑兵丧生在强弩之下,战场上就像是一片将要收割的麦田,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弩箭……
同样的战场,出现在了进出横山的各个要道上。
战争的胜负,人的强弱决定了一部分,装备的强弱更是占据了大头。
神兵利器在手,西夏人在劫难逃,胜败已成定局。
即便西夏人占着重甲铁鹞子获得局部战场的胜利,也无法改变战局的倾颓。
横山,再度掌握在了大宋手里。
越过不大的沙漠,就是银川平原,西夏人再无险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