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攀很清楚,此时最重要的,便是他的身份,只要他妖灵的身份不泄露,那在这军寨当中,作为影响深远的神境大修,他自然有办法在暗中庇护那些妖灵们,令那些妖灵们的窘况,得以改善。
故而,太攀明明是知晓那些妖灵们,受了难以想象的委屈,但也依旧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模样,对于这一次的争端,给双方各打了五十大板,然后将这争端,给强压了下去。
“你们双方,各自派出一人来本座的营帐当中,给本座分说一番,自开战以来,双方战局如何,情势如何?”
在踏出这圆环的刹那,太攀的脚步,陡然一顿,又是冷冷的一句落下之后,太攀才是迈开步子,继续往自己的营帐的当中而去。
至于那位裨将,在太攀作势发怒的时候,这位裨将,就已经是悄然离开,不知进了那一处的营帐,消失不见。
在太攀离开之后,那圆环当中,修行者们才是再度的躁动起来,而这个时候,这些修行者们,虽然躁动,但一个个的,却都是压低了声音,彼此之间,“怒目而视之……”,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喧哗,而那天地元气,也是重新的变得平静起来,这个时候,那些营帐当中,制造火羽的修行者们,便是继续着他们之前的工作,圆环之外的役夫们,也是心惊胆战的,进了那圆环,将营帐当中的,一壶一壶的火羽背了出来,行进之间,这些役夫们,都是竭尽全力的,躲避着那些修行者们的目光与衣角,生怕是惊扰了这些修行者们。
这军寨当中,虽然这些修行者们,不会去找那些军士的麻烦,但这不代表着,那些修行者们,不会找这些役夫的麻烦,在这军寨当中,这些役夫,处于最底层的位置,他们要么就是城中被大军强制捉来的青皮流氓,要么,就是监狱当中的囚犯等等,没有哪怕一个,是良家子弟,而他们在这大军当中所干的,也都是最为低下的工作,对于这些役夫们的生死,这军寨当中的军士们,没有一人会放在心中,那些修行者们,自然更不会当一回事。
“谁去?”待到那些役夫们,都离开以后,那圆环当中,人与妖也是分开成两拨,各自低声的商量起来。
妖灵们的哪一方还好,但人类修行者的这一方,却是哪一个,都不愿意往太攀的营帐当中一行——换做平日,若是有这样的能够亲近一位神境大修的机会,这些气之境的修行者们,连头都会抢破,但现在,明眼人都清楚,那位神境大修,此刻正在气头上,而导致其怒气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先前的吵闹,折损了这位神境大修的颜面。
是以,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前往那神境大修的营帐当中述职的修行者,十有**,会成为那位神境大修的出气筒。
对于这些神境大修而言,神境大修的指间,偶尔漏出一些东西来,便是难以想象的机缘,但同样的,神境大修的怒火,哪怕只是沾上了一个火星,对于他们而言,也无异于是一场灭顶之灾。
“你不是说,天师府有嫡传弟子与你有旧么?”
“不若这次,就由你去。”
“说不准,看在天师府的面子上,你与这位前辈,就搭上了线呢?”
当一个脸色虚白的妖灵,咳嗽着起身,踏出那圆环的时候,人类修行者一方,终于是有人忍不住,然后一个腰缠蓝色纹带的道人,也是用力的挤了挤自己旁边,一个同样是面容有些苍老的道人,将这道人,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
“我才不去给你们作那替罪羔羊,去承受这位前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