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军想要吃下刘启这个鱼饵,就必须要抛出足够的代价,以引开守卫在甘泉宫之前的,一重一重的的防线,只有那些鱼饵足够诱人的时候,守卫在甘泉宫之前的大军,才会为了吃掉那鱼饵,不经意的,让开通往甘泉宫的道路。
而刘启对那些领兵大将们的命令,便是不管甘泉宫中,情势如何,都不要管,他们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竭尽全力的,将进入汉帝国疆域的匈奴留下。
在这一场大战当中,未斩绝匈奴而回援甘泉宫者,罪!
这便是刘启的决心和魄力。
“接下来,便要看朕,能不能在这一支骑兵的冲击之下,挺过来了。”刘启想道。
匈奴大军的统帅们,注意力都在这一支奇兵上,那自然的,对于其他地方的大军的调度,就会出现破绽,而汉帝国的统兵的将领,则因为刘启的命令,不得不将全部的注意力,落到面前的匈奴人身上,再加上地利人和——两相对比之下,哪怕是汉帝国大军的兵力较少,但也不是没有胜机。
而大军能取得多大的战果,只在一点,那即是刘启在这甘泉宫中,能够坚持多久!
若是刘启能够在这三千奇兵的冲击之下,战而胜之,哪怕是这甘泉宫中的守军,都全数战死,那周边的百姓,也很快就会重新的化作士卒,拱卫于甘泉宫当中,在算上北线的战果,那这必然是汉帝国自开国以来,在面对匈奴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大胜!
若是刘启战死,甘泉宫毁于一旦,那哀兵之势一成,大军的战果,只会多,不会少。
赢了,帝室一脉,从此稳如泰山,便是输了,于这帝国,也没有什么大碍。
既然如此,那刘启,有什么理由不赌这一把?
而就在刘启披甲的时候,甘泉宫之下的局势,又是一变。
那些自发的,沿着山势铺开,想要以此拱卫甘泉宫的百姓们,并不曾和匈奴的骑兵,短兵相接。
在那马蹄响起的地方,山石大地,一寸一寸的隆起,化作一架长桥,贯通大地与山峦。
而那长桥的落点,正是甘泉宫正对面的一个隘口——拱卫甘泉宫的大军军气所不能及之处。
那三千的骑兵,便是骑着高头大马,沿着那一架长桥,朝着甘泉宫,笔直的扑了过来。
每一个匈奴骑兵,无论是人是马,都是全身覆甲,这对于缺少金属的匈奴帝国而言,这样武装起来的一支骑兵,足以是掏干几年的积蓄。
见着这一幕,拱卫甘泉宫的军士,浑身都在冒着冷汗的同时,也是果断无比的,放弃了依靠这甘泉宫而据守的想法,齐齐的朝着那隘口处,扑了过去。
这样的高头大马,以无敌之势冲锋起来,除了山峦城墙之外,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
甘泉宫外的宫墙,在这冲锋之下,简直是比纸还要单薄——在成型的冲锋之势下,想要据甘泉宫而守,简直是开玩笑。
是以,甘泉宫中,那万余大军的统领,毫不犹豫的,就改变了先前的决策,在这过程当中,他甚至是连只会刘启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扛起一面大铁盾,身先士卒的,冲到了那隘口之前。
那隘口不大,最多,也只能容下三五个骑兵同时经过——想要拦下匈奴起兵的冲锋之势,那隘口处,是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