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没办法的事,张立伟和晓枝都三十多岁,这个年龄要是没有孩子,肯定是不太合理。
……
9号房书房内,徐思齐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调式收音机,搜索一个特定的短波频率。
他的心情多少有些烦躁,自己和方永岩向来单线联系,怎么就忽然成了叛徒?而且还是通报整个上海地下组织。
本来还打算主动联系华科志,现在看起来时机并不成熟,这件事要是不搞清楚,绝不能轻易表露身份。
随着短暂的沙沙电流声,一个国语标准的女声说道:“长城通讯社呼叫若秋,长城通讯社呼叫若秋,请做好记录,8173、7254、9543、2347、4554、8900、2457、7125、010……完毕。十分钟后,重复本次呼叫,请注意收听。”
长城通讯社,是方永岩这一组的上级,若秋则是一个新的代号,应该是新的情报组负责人。
徐思齐拿出纸笔,一笔一划记录这些数字,然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库克船长日记》,这是从方永岩家里找到的密码本。
即便有对应的密码本,对于徐思齐来说,翻译起来还是很吃力,主要是很难找出规律。
他并非专业发报员,在日本接受方永岩培训时,电报学也不是主要科目。
况且,密电码显然加了难度,没个三五天根本解不开。
徐思齐松了一口气,只要密电码没有更改,总是能收到上级对若秋的呼叫,从而了解自己被定为叛徒的原因。
按说,在没发生泄密的情况下,轻易不会更改密电码,设置一组密电码并不是那么容易。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徐思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是夜里九点钟。
他迈步来到门前,问道:“谁呀?”
“我。”门外是郑重的声音。
房门打开,郑重拎着一个纸袋走了进来,说道:“外面下雨了,在你这儿借宿一晚……不妨碍吧?”
“废话真多。”徐思齐回手关上房门。
郑重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嘛,两姐妹都不够你忙活的了,谁知道哪个一会能杀上来。”
徐思齐迈步来到窗前,掀开窗帘看了看,在路灯的辉映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格外清晰。
“上海的雨还真是勤,三天两头的下。”
“下雨好,凉快。”
“郑重,要我说,过些日子,你直接搬过来吧,何必英法租界两头跑。”
“还是算了吧,你现在不比从前,我要是住进来,太不方便了。”
“哪里不方便?”
“明知故问。”
郑重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一瓶老白干、一只烧鸡、一包咸味花生,外加一些熏酱之类的卤味。
“反正你也休假了,咱哥俩喝两盅。”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明天直接去洋泾浜,入室杀人案有线索了……嗳,对了,洋泾浜对面,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这事儿你知道吗?”
“能不知道嘛,死者就住在申江公寓。”
“这么巧?”
“南华电影公司的一名演员,据说是坑蒙拐骗什么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