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皇甫嵩轻笑道:“如今的世家都依附于大将军何进,当年的旧事恐怕又要重演。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正如当年我们被他们利用一样,何进那厮也必然会被世家蛊惑与宦官作对,到时我等党人复起之日,不再久矣。”
“可是天子如此信任张让等人,恐怕难以令何进有所动作吧。”
李度迟疑,他虽然才被放出来不久,但原来尊敬李膺的很多门生故吏还在,帮他通了不少消息,也让他知道,现在天子对于朝廷掌控严密,张让赵忠等人也是胜券在握,就算是何进,也难以应付他们。
“所以正如当年元礼公诛杀张成张朔,被宦官们嫉恨,蛊惑桓帝大肆捕杀党人一样,现在的他们,也需要一个借口。”
皇甫嵩眼眸中闪烁出异样的光:“没有这个借口,我来送他们一个借口。”
“哦?是何借口?”李度好奇询问。
“几封书信。”
“书信?”
“不错。”
皇甫嵩道:“我昨日在战场搜到了几封书信,是张让宾客与黄巾勾结的证据,让人想办法转交给了王允的部下。”
“王允?”
李度沉思道:“他会上奏吗?”
皇甫嵩摇摇头:“我也不知,所以我另外安排了一手。”
“是何手段?”
“你可知那陈暮?”
“最近颇有声名的那位曲逆侯之后?”
“不错。”
皇甫嵩冷冷说道:“我原以为这是一位可造之材,没想到他竟然与宦官勾结在一起。”
“此事我也听说了。”
李度皱眉道:“原本他受卢植举荐,应当入太学。结果张让赵忠谗言,竟让他去了鸿都门学,且吾听闻他与中宫侍王钧称兄道弟?”
如果陈暮在这里,一定会惊悚于这些人的情报能力。
他和王钧结交是在卢植军营里,这都让他们知道了,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皇甫嵩冷笑道:“你可知王钧现在去了哪?”
李度思索道:“陈暮军中?”
“嗯。”
皇甫嵩点点头:“所以我昨日故意将其敲打了一番,且在他面前将那些书信展露,你说如果陈暮是宦官的人,他会不会向张让报信?”
李度明白了,睁大了眼睛,道:“如此一来,王允不上奏也得上奏,世家也不得不与宦官拼个死活?”
“正是。”
皇甫嵩哈哈大笑。
李度也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