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东西两侧连绵数里,这是一个极好的距离,足够骑兵发起冲锋。
此时营寨大门破损,栅栏被推倒,四处都有豁口,十余万黄巾源源不断地冲入,乌压压人头攒动,全都拥挤在一起,像是冲破堤坝的洪水,肆意泛滥。
但轰鸣雷声,也就在这一刻响了起来。两侧的黄巾骇然色变,只见远处一道汹涌澎湃的黑色巨浪,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向着黄巾军阵席卷过来,心惊胆战的黄巾贼们惊恐地发现,连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
“骑兵!”
黄巾阵营中一片骚乱,无数人撕心裂肺地呐喊,但十多万的大军人数实在太多了,如广袤无边的森林,一眼望不到头,只有两侧和稍近一些的黄巾看到,再远一些的中心地带,根本看不清楚情况,依旧拥挤着要往官军营寨里冲。
咚咚咚咚!
奔驰的战马在朔风中的马鬃飞扬,铁蹄像是要踏裂大地,第一排的骑兵斜握着长槊,最先冲入黄巾阵型当中。
轰的一声。
第一排铁骑和黄巾贼兵阵狠狠相撞,锋利的长矛像是切豆腐一般刺穿了黄巾贼的身体,然后又刺进第二排黄巾贼的身体,更多的黄巾贼却被汹涌而来的战马一头撞飞,在空中往后抛跌的时候就已经气绝身亡。
黄巾贼兵立刻阵脚大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撞得七零八落,纷纷往中央地带拥挤。两侧像是有两堵结实的铜墙铁壁,向着他们合拢,不断地挤压黄巾军的生存空间。
前面的人被击杀,后面的人被挤得水泄不通,还没等缓过神来,后续的骑兵已经挥舞着沉重的斩马刀接踵而至,这些训练有素的骑兵组合成一个个锋利的箭矢冲阵,就像锋利的手术刀将混乱不堪的黄巾贼们切割成无数零乱的小块,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关羽挥舞着长刀,仿佛有一轮银月划过虚空,每一刀都带走不止一人的性命。十六公斤的青龙偃月刀在他手里轻得像是一片羽毛,全身披挂的铠甲也遮掩不住他迸起的臂膀肌肉,那虎背熊腰,像是一名死神收割着生命。
连续砍翻了十余名黄巾士兵,远处一骑马的黄巾将领拍马杀来,长刀纵横,顷刻间就已经斩杀了两名越骑兵。
冰寒的杀机从关羽的眼眸中划过,纵马拖刀便向着那人杀去。
管亥隐隐感受到危机,霍然转头,一名全身裹在漆黑铁甲里的大胡子将领鬼魅般向他冲来,冷冽的眸子里透出令人窒息的杀机,雪亮的长刀已经高悬半空。
“杀!”
管亥夷然无惧,拍马舞刀迎上前去,战马交错间,两柄长刀毫无花巧地磕在一起,噌的一声,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音,令人牙齿都在打颤。
只这一刀,管亥便感到胸口一窒,如遭千斤锤击,手臂酸软再也捏不紧刀柄,咣当一声,长刀已经掉落在地。
战马带着惯性继续往前冲刺,管亥眼前豁然开朗,竟是穿透了敌军骑阵。
“你是何人?”
关羽略微惊讶,这一刀他用了十成力气,居然没有把那黄巾将领一刀劈死,足以见得此人非同常人。
管亥喘着粗气,心中震撼,自己勇冠三军,居然仅仅一刀自己的武器都被人嗑飞,那红脸的大胡子当真是恐怖,听到他的问话,连忙从马上又取出备用的斩马刀,大喝道:“某乃乐安管亥是也!”
“再来一战!”
关羽随手挥刀,将身边的敌人扫开,清出一条道路,纵马再向管亥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