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拍即合。
苏鸿信此刻却没有自大到想要单打独斗,仅那庙里,估摸着和尚全都是妖精化的,再有那观音像里盘踞的可怕蛇影,这要是脑袋一热上去了,八成就得死里头。
等谈妥了,那捕蛇人才把后续说了个清楚。
原来,这些捕蛇人不光身负抓蛇的奇技,且手段也是高超,虽说有些属于旁门左道,但世上技法,既然存在,那便有几分道理,这老头更是里面的翘楚,不但生来懂得一手蛇语,更是跟随奇人学得一身惊人的擒拿功夫。
仅此两种,便造就了这位横行一方的人物。
其中最惊人的,当属这蛇语,真可谓是天赋异禀,或许很多人只以为这蛇语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种奇能,可架不住柳家非同小可啊;要知道世上的野仙精怪,这蛇蟒成精的说法,可是数不胜数,想要成就一个人还不容易。
这“捕蛇人”能懂蛇语,又岂是等闲。
只说他这一族因蛇而生,也因蛇而灭,妻儿老小尽为群蛇分食,自是恨得怒火中烧,只恨不得杀尽天下群蛇,又以那驭蛇驱蛇的手段找上了白龙真君,趁着对方蜕皮虚弱的时候伺机出手,不想竟被其斗了个互有胜负,两败俱伤。
那白龙真君不得已远遁而逃,这才到了开封,有了接下来的事。
而这捕蛇人也是尾随至此,奈何那畜生也不知道从哪夺了个和尚的肉身,又在寺中饱受香火供奉,等他找来的时候伤势恢复了不说,更是吞食不少佛门中人,道行更深,这才只是告诫了虚云和尚,自己则是匿在城中,静候时机。怎想日复一日,那畜生竟将夷山诸刹尽灭,将和尚吃了个干净,眼见对方道行越来越高,心知已非敌手,捕蛇人却是起了和苏鸿信一样的念头,想要找到那畜生的本体,眼下见苏鸿信有意插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几人收拾妥当,当下回到了包公祠。
“前辈当真没那畜生本体的下落?”
苏鸿信紧皱眉头,他瞟了眼祠堂外,只见天空乌云盖顶,灰蒙蒙的一片,远望之下,宛如连绵一片的黑山。
风雨欲来。
捕蛇人坐在一旁,却是不住像蛇一样扭动着身子,抓挠着手臂,嘴里说道:“那畜生道行高深,且阴险狡诈,我曾数次发现了它本体藏匿的踪迹,却都被其逃脱,不过,这开封城方圆周遭,但凡有蛇类存在的踪迹皆已被我搜遍,可惜全无收获!”
他说完话,袖筒里已有大片大片的蛇鳞被抓了下来,看的人浑身难受,肌肤起栗,很是不自在,而后只似痒得难受,指甲下但听抓挠声清晰入耳。
“你可有什么办法?”
苏鸿信望着不住抓挠自己的捕蛇人,说道:“等等吧,等到晚上!”
说罢,已抱刀坐下,闭眼养起了神,说不定今夜会有场恶战,他也大意不得。
祠堂外时有风起,吹着旋,在院中呼呼一转,风尘落叶立时在空中打着旋,陈老幺的忧心忡忡。
“这怕是要有一场大雨啊!”
苏鸿信闭着眼睛怪笑道:“我之前曾以假话诈它,嘿嘿,说那城隍庙的判官会去擒它,那畜生尽管道行高深,终究也还是畜生,瞧这架势,风起云涌,想来为了以防万一是要提前行事!”
“啊?那它若是真化成龙该如何?”
陈老幺听的心颤。
苏鸿信右眼睨出一条缝隙,望着外面的天愁地惨,嘴里冷冷道:“龙又如何?老子又不是没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