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信并没推辞,他如今身份特殊,正好需要灰家来打探消息,何况这灰七姑已是化成人形,道行大涨,也算强助。
正聊着,苏鸿信端酒的手一顿,一双眼倏忽如电,已是瞟向窗外,手腕再一抖,那端着的酒杯刷的立时打着旋横空飞了出去,直入夜色。
可这酒盅飞出去的快,飞回来的更快,同样酒盅飞旋,但其中的酒却不洒一滴,已是飞快旋转,化作一漩涡。
苏鸿信一眯眼,留下句“在屋里等我”,说完,反手一击,那酒盅“嗖”的一声,已如流星般再次飞了出去,同时更见苏鸿信抄起断魂刀便掠出了窗户,化作一道如风黑影,蹬墙踏瓦,健步如飞。
月光下,就见他前面十多米外,一条黑影,外罩黑色斗篷,头戴兜帽,双臂一扬,只如蝙蝠凌空飞起,去势极快,看着二人只是相隔了十多米,可苏鸿信死活就是追不上。
二人一追一赶,追的快,赶的急,直追出十来分钟,到一个僻静处,才见前面那人猝然停步。
苏鸿信却没停,他眯着眼,二话不说,奔到近前,扬刀就劈,口中吞气发劲,如龙吟虎啸,整个身子直似膨胀了一圈,满脸冷意,但见刀光如银瓶乍泄,从天而降。
那人却是头也不回的闪身就躲,像是脑后长了眼睛。
然后说道:“你似乎有些恨我?”
苏鸿信笑的森然,满是冷意,还有杀意,以及怒意。
“恨?你觉得我不该恨你?”
他刀势一横,身形凌空一翻,已是朝对方横斩过去。
“长生,不是你想要的么?看来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秘密,还有交易!”
听到对方的话,苏鸿信脸色微凝,本是斩出的刀势猝然止住,他收刀而立,冷冷道:“那你为何不事先说清楚长生的代价?”
那人却转过身。
兜帽下的一张脸几乎罩在了阴影中,不见面目。
不过,对方这一动作,苏鸿信却嗅出了别的东西,竟然是血腥气。
“难道,我说了你就会放弃?还是说,你对那女子的爱是假的?莫非,是怪我没告诉你,她不再是人?”
苏鸿信双眼眯的宛似两条狭长的刀锋,像是冒着森寒冷意,但他忽然皮笑肉不笑的讥诮道:“我忘了,你也是长生者,你这种人,岁月变迁,沧海桑田,看来已没了人世间的爱!”
兜帽下,猝然似亮起一双彻亮的眸子,与苏鸿信死死对视,恍惚间,竟是出奇的相似。
“算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她在何处?”
苏鸿信突然强行压下怒意,而他眼前人,非是别人,正是那“白莲教”的教主,今日变故,亦是因此人而起。
怎料对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眼见苏鸿信眼中戾气暴涨,白莲教主又道:“不过你放心,她现在并无大碍,已是长生,且威能大涨,比想象中还要厉害几分,连我都要忌惮三分,就是那些日本人时常会来惊扰;而且,中原一些修行中人,也在打她的主意,毕竟长生,可是这千百年来的话题,你可要提前想好对策,不然,说不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苏鸿信瞥了对方几眼,话锋一转,冷然道:“一群垃圾,什么修行中人,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时候没见过几个出来蹦跶,现在说什么替天行道,他们要是替天行道,这人间就不会百鬼夜行,人鬼莫变了,若是安分倒也罢了,敢打我媳妇的主意,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有什么日本人?惹急了我,老子非得亲自去日本走上一趟,杀个天翻地覆!”
“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