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男人手中所横之刀,如今已从中弯折,扭曲变形,脱手坠地,而他们眼里的大哥,双腿尽皆骨折,双臂发颤,口鼻冒血,脖颈上,正架着一把其形怪戾的鬼头刀。
竟是连一刀都没挡住。
电光火石间,断魂刀顺着去势一带,一颗瞪大双眼,连惨叫都没机会发出一声的脑袋,这便骨碌碌滚到了地上,只剩无头身子尚跪于地,短颈血溅如吼。
但这还没结束,苏鸿信手中刀势乍变,手腕一转,断魂刀已然横斩抡出,月光下便似亮起一轮红月,一闪而过,刀身无由而鸣。
势尽收刀,苏鸿信提刀在手,刀上刃口但见滴血滑落,未至刀尖,已是不见。
那些原本冷眼旁观,或是等着瞧热闹,看好戏的人,如今就觉遍体生寒,心里多了股凉气,只看着那杵刀而立的人,鸦雀无声。
而他身旁,四道身影凝滞在原地,脸上神情还保持着先前一刻,只是却再也不见变化,直至身形滑落,四具身躯,尽皆拦胸而断,断口平齐,在一众骇然的目光的噗通坠落。
别说是人,便是他们身上的野仙之流,亦是在这一刀下烟消云散,归作风尘。
“没请神也就罢了,还跟老子贴身相搏,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苏鸿信一脚将面前无头身子扫飞出去,冷眼一扫众人,淡淡道:“自我入世以来,鬼怪妖邪,我刀下杀了无数,但于我而言,都不如砍杀你们这些修行中人来的痛快,就是不知道,今天你们能不能让我痛快痛快?”
人群里,一个浑身满画图腾的女人,连同一个背着乌红棺材的汉子,闻听此话,再见苏鸿信如此凶煞无匹,嚣狂霸道,俱是暗自眼神一变。
不过,也在同时,苏鸿信的目光已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
“没关系,但凡谁想出头,谁想杀我,大可不必遮掩,尽管动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苏鸿信峻刻冷冽的面容渐渐在咧嘴的笑容下变得狰狞残忍,阴厉骇人,眼中两点红芒只似燃起的赤焰,飘散着血光,在夜色下妖邪诡谲,恶相毕露。
他的话很平淡,但那低沉的嗓音却像是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开玩笑,那几个出马仙也算是北方有名有姓的人物了,结果呢,屁都没放一个就死了个干净。
但就在这个时候。
“阿弥陀佛,诸位莫要忘了此行所为何来,那旱魃尚在!”
一声佛法忽起,说话的居然是那日本和尚,他望着苏鸿信,又看了看坟岗深处,目光变化,意有所指的说道:“我曾听闻,阁下当年就曾斩杀过旱魃,据说那是满清皇族,不知如今这只,与阁下当年斩杀的那只可有联系?我等曾与之相斗数次,但这只旱魃,虽得大清龙脉,可实则却为一女子,不知与阁下又有何关系?”
这话一经出口,众人的眼神又跟着变了。
苏鸿信深吸了口气,事已至此,他也没了再遮遮掩掩的打算,何况,这件事,就算今日不说,明天,后天,总有一天也要有人知道,既然如此,他一眯眼眸,盯着那和尚,杀机满溢的道:“说了你又待如何?”
“不错,那棺中所躺之人,正是苏某的妻子,今天,我说了,我就是规矩,现在退走,留尔等一命,不走的,就做刀下亡魂吧!”
“逢佛杀佛,遇祖斩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