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皎手下的部曲有半数继承自黄盖,是黄盖当年从各地物理感化来的山越。
这些人愿意为孙皎死战,那就真是见鬼了。
被孙皎逼着出战,几个山越人各自垂头丧气,见孙皎在楼船上颐指气使的模样,咬牙切齿地道:
“这些吴狗,不得好死!”
一个皮肤黝黑的宽脸汉子叹了一声,道:
“说这些有何用?
这天下之大,哪里有人会把我等当人?
不是冻死在此,也早晚遭刀兵之祸,死的苦不堪言。”
他身边一个山越士兵一边划船一边哆嗦着道:
“这,这倒,倒不一定。”
他往手中哈了口热气,看着滔滔江水,眼中略有几分歆羡:
“我听闻,那江陵的刘阿斗便对手儿郎一视同仁,绝不虐待。
他手下新进提拔做偏将军的丁奉本是一寻常兵将,被吕蒙派去油江口送死。
也不知是如何造化,竟降了刘阿斗,现在都做了将军。”
“不止如此啊,我听闻刘阿斗手下兵将,颇有山贼水匪出身之人。
天下之大,也只有刘阿斗能把我们这些人当人了。”
那个宽脸汉子哼了一声,也往手中哈了一口热气。
他活动了一下冻得僵硬的手指,冷笑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让我等当兵送死?”
“嘿,这话说得,天下大乱数十载,何日不战,何处不战?”
“有人能把我等当人,有个晋升之阶,便是那造化了。”
那宽脸汉子凝思片刻,缓缓地点头道:
“说的也是。”
他看着脚下的滔滔江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我说,兄弟们,敢跟我做件大事吗?”
他一条船上的山越士兵纷纷点头,道:
“彭兄猛烈,愿受彭兄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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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听说孙皎居然率军杀来,顿时兴奋地连声称好。
“好啊,好啊。”
见虞翻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他还不忘补上一句:
“仲翔先生果然精通《易》术,这孙皎果然是来了。”
我不是,我没有!
虞翻这会儿急的都快翻白眼了。
糜芳也感慨地道:
“哎,我之前当真是杞人忧天。
本来世子谋划,便已战无不胜,现在仲翔先生也肯画策,焉有不胜之礼?”
“芳之前对仲翔先生多有不敬,今日方知先生乃大汉纯臣,还请先生恕罪了。”
糜芳郑重地给虞翻行了一礼,让虞翻急的更是快口吐白沫了。
“孙,孙叔朗全军来此,尔等又要如何应付?”虞翻气急败坏地道。
刘禅呵呵一笑,朝虞翻郑重行礼,道:
“仲翔先生不是说我军有十胜,孙皎有十败?
现在孙皎主动来此送死,正好印证先生前言,不杀此人,当真是愧对上天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