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被沈白看在眼中。
看来,他们果然是有计划的。
果然,却见肖彬放下手中的书信,道:“这是越州的朱家刚刚才派人给本官放在县中巡查的官员呈递来的书信,说是自打今年年初,朱家在县衙周边的敖仓,粮库,以及货品便被打劫了十次之多,损失之巨大,以十万计,就在昨夜,他们在西郊百里处的一处粮仓也刚刚被贼寇劫掠焚毁……”
柳有道一听,顿时怒了:“胡说!本官从来就没听说过关于贼寇如此频繁的劫掠县府之事!”
肖彬没说话,而是看向了范枢。
却见范枢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这些事确实是有的,不过朱家并没有报官,越州兵马太过薄弱了,根本无法剿贼。”
柳有道气的胡子直抖,怒道:“范枢!休要胡言,你如何能随意信口雌黄,胡乱编排?”
范枢淡淡道:“大人,咱们越州解决不了的事,不必隐瞒上官,既然是巡抚使和知府大人到此,那么便可以将个中诸事尽皆交付于他们,请他们代为帮忙,或可有主意铲除贼寇。”
柳有道刚要出口反驳,却见肖彬一抬手道:“不必多说了,不论前因如何,但本官现在只要后果,贼寇必须要剿!”
说罢,他转头看向柳有道:“柳县令对于剿贼之事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柳有道一瞬时就傻了,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言语。
沈白在下方看着,心中大概明白了范枢和杜之鹏的想法。
看来,对于巡抚使肖彬来说,贼寇是一个禁区,在他统领兵马的权力范围,贼寇如此猖獗是一件不可容忍的事情。
毕竟就身份来讲,肖彬属于武官出身!武官就有武官的脾气。
至于剿贼的事情,范枢和杜之鹏是断定柳有道不会有什么建树,就算是肖彬给他调兵,以柳有道那点水平,最终也必将是无功而返。
而这事他若是办不好,回头再怎么拿捏柳有道,肖彬怕也是保不住他的。
沈白寻思了一下,心中做好了筹谋。
既然事情左右已经躲不过去,那就得硬接,而且眼这件事看似凶险,实则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
想通了个中关键之后,沈白突然站了出来。
“属下愿意为诸位大人分忧。”
几名上级官员的目光都纷纷看向了沈白。
肖彬问道:“沈白,你打算如何为我等分忧?”
沈白冲着肖彬恭敬的道:“回大人的话,属下确实曾经被山贼掳掠到山上一次,当时虽然被蒙着面,但多少还是能凭借记忆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山中贼之所以难除,不外乎是其踪迹难寻,大人若是肯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或许能查探出山中贼的老巢,届时大人召集兵马,再行剿除,必可事半功倍!”
杜之鹏和范枢闻言一愣,惊疑不定的看着沈白。
柳有道则是张着嘴,呆呆的看着他。
而另外一边,肖彬则是沉思良久,道:“你有信心能找到贼寇的窝点?”
沈白点了点头:“不敢完全肯定,但却有几分把握。”
“沈白,若是此事果真能成……本官便向朝廷上表,敕你武官军职,你此刻已经没了士籍,不能殿上为官,但参军尚可!这年头,当武官和文官,亦是一样,你可有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