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义,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敢如此妄言!”
“是老夫与广平公的责任,老夫会担着,不会因为交接了就不承认。毕竟这段时间是有左金吾卫和左卫在看守细柳营。”
李炜有一时的迟疑,最终还是给徐义讲明白了。
他觉得徐义是没有想通其中的利害。不管是从关系上论,还是对于大盛王朝的利弊考虑,李炜都必须将这事担过去。
徐义若在一开始就留口舌,未来的神策军很可能会犹如朝堂一般混乱。
“信安王,小子不是妄言,事实确实如此,小子查清了!”
“这得感谢信安王与广平公前期的措施,将所有的原料和成品全部封存了,直至关闭了所有作坊,让小子可以清楚的清点各种物资。”
“呈给信安王和广平公看看······”
在李炜和程伯献的疑惑中,徐思顺将一卷宗呈上来了。
李炜看了看,就是些进货的记录,还有火药弹的成品数量,包括试验场用掉的数量等等。
这能说明什么?
“小子计算了所有原料,清点了所有原料库存和火药弹成品,根据小子制作火药弹的手法,以及小子教授给工匠的办法,基本上可以确定,没有遗失一枚火药弹。”
“何故?”
李炜还是不明白。
“信安王,一碗米,一碗水,能做几个人的饭,只要是做饭的妇人,能估摸个**不离十。同样,细柳营有多少原料,能做多少火药弹,小子也能估摸个**不离十。”
“清点了所有封存的物资,小子就敢确定不存在火药弹遗失的情况!”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从当初出事开始,徐义就一直在推演这火药弹制作过程,也在计算着原料、损耗以及成品之间的关系。
就等着这一天。
徐义想好了,若是一旦数据对不上,或者说差距太大,他没想过担这份责任,他甚至向圣人讨了恩准,就是将一干工匠全部杀掉!
就是重新培养工匠,徐义都不会留下已经有势力归属的工匠。
徐义是对后世的洗脑教化有信心,也不敢肯定一个已经有势力烙印,并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做出行动的人,会在后世那种填鸭灌输的教化中改变。
这时候的人,对于诺言誓言的认同跟后世大不同。
总算是解脱了,不管如何,是不是自己在管理细柳营时有失误,徐义的情李炜和程伯献得承了。
本着虱子多了不怕咬的原则,他俩直接将一直不好意思拿出来的纸条给了徐义:成与不成,你自己看,人情难还,盛情难却。
徐义正奇怪呢,还以为真的就没有人情往来了,原来在这等着呢。
徐义一直就觉得公权有时候就是人际交往的工具,大盛朝更是如此。别说他自己,崔家什么的,就是他家里的这些人,包括赵仲汉等人,都有自己的关系圈子,都有递纸条说情的。
谁还没有个三亲六故的?
不过徐义还是知道轻重。圣人扩大的原本神策军的编制,从两千直接增到了五千,又有自己准备开办的作坊,在这个军城里,真不愁安置三五十个闲人,也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