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多新鲜的蔬菜瓜果还有糕点啊!多么淳朴的百姓啊!居然知道咱家菜已经不多了!”
香珠看着陈池抱回来的大筐小筐,满脸喜滋滋。
她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睡眠越来越好,总是一觉睡到天亮,怎么吵都不醒。
自然也就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周逸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别光顾着傻乐,还不去帮忙,陈池细胳膊细腿的,看书都看瘦了一大圈,哪搬得过来这么多?”
“我……”
小侍女低下头,委屈地看着自己纤细的长腿,不由轻叹口气……太偏心了。
不多时,周逸的声音再度响起,“等等,你先去切点瓜果吧,一会儿要来客人。”
“客人?”
香珠眼里浮起稀奇之色。
这间小院来过一些人,小郎君徐昆,前任管事徐良,徐府的下人,某位没胡子捕头,包括那个不会说人话的京城贵公子。
却从未见过先生如此郑重过。
不多时,一名身形颀长,戴着宽檐斗笠的男子,低着头来到小院前。
他和那些前来拜谢的县中百姓一样,在院前叩拜,随后放下一摞绿叶包裹的手信,绕转过墙根,匆匆离去。
待到无人之处,他腾身而起,翻越过墙头,轻飘飘落院中。
尚未着地,他便看到了微笑伫立的僧人。
“大……大圣。”
“阿弥陀佛,久违了,槐先生。”
周逸伸出手掌,隔空释放出一股柔和气感,轻轻托住想要下拜的槐施主。
一股磅礴浑厚的巨力从对面传来,气息之强,绝不在楚夫人,甚至黄虚之下。
周逸心中并无意外。
这一位的本体,可是一株寿近千年的大槐树啊。
树老则成精,即便它为了夜马伏骨而将大多数的妖力都用在拘引和炼化马魂上,可依旧有着数百年的深厚修为。
仅仅一刹那间,槐先生便散去了那股抵抗之力,如泥牛入海,化为乌有。
仿佛十分介意别人查探它的修为高低。
随后它意识到什么,神色略显尴尬:“抱歉大圣,某其实……”
“……习惯性苟是吗?”周逸笑道。
“咳……知我者,大圣也。”
“呵呵,学会说话的槐先生依旧如此文质彬彬。里面请,香珠,上瓜果。”
里屋,一僧一槐分宾主落座。
香珠放下果盘,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始终不肯解下斗笠的男子。
斗笠并非普遍的竹篾,而像是某种树枝与树叶的编织物。
饶是身为气感武人的她,也无法看清隐藏于斗笠阴影下的面孔。
只能看到那人埋头吃桃子时,动作优雅细巧,却依旧发出很大的咀嚼声。
直到槐先生吃完两个大桃子,周逸才说:“不知这些日子,槐先生游历了哪些地方?”
槐先生抹去下巴上的桃汁,拱手道:“大圣称某先生,小槐实在愧不敢当啊。”
“小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