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老彭死的不明不白。
生机断绝的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娘的是什么妖术?’
老彭刚死,妖奴黑甲蜈蚣也失去束缚,猛一甩尾,冲散虫群,一口叼住老彭尸体,仰头吞入腹中。
吃了一个人,黑甲蜈蚣觉得胃口不满,又闷吼一声扑向附近的黄姑娘。
但它刚刚游飞数丈远,就被黄姑娘单手摁住蚣头,斥骂它:“主人刚死,就想逞凶,绝不能饶你!”
言罢,放出肩头的孽牙蛙,扑上蚣头,一口咬开蚣甲,注毒进去。
黑甲蜈蚣以剧毒著称,但在孽牙蛙的腐蚀下,竟然被活活毒死。
黄姑娘见它毙命,甩手扔掉蚣尸。
再看孽牙蛙时,她脸色已经变了,心里止不住涌出凄凉之感:‘我若死了,这妖蛙恐怕也会第一个来吃我的遗体吧!
她忽一抬手,遥指人面小妖,勒令孽牙蛙道:“去拦住它,如果我丧命它手,你也绝对活不成!”
孽牙蛙听了主人警告,妖气霎时大盛,呱呱急叫,掉头冲向人面小妖,不由分说,张口就咬。
老彭死后,黄姑娘距离人面小妖最近,她心知自己会成为人面小妖的下一个攻击对象。
只见她双手齐摊,一掌托着蟾蜍,另一掌托着蛤蟆,两头妖奴交替吞吐妖云,弥漫一股黑白相间的浓雾,把她方圆数丈的空间全部封锁。
妖雾可以遮蔽她的气息,让人面小妖捕捉不到她的肉身方位。
有老彭的前车之鉴,她不会与人面小妖正面作战,躲避藏匿才是上策。
此时,那人面小妖已经一脚踢飞孽牙蛙,直接踢到虫群里。
目光转回来,它已经丢失黄姑娘的踪迹。
附近除了黄姑娘,只有丁醒与范药师。
那范药师悬着刀阵,举着法伞,全身保护的像是乌龟壳,虫群都无可奈何,一看就是难啃骨头。
人面小妖直勾勾盯住了丁醒。
就你了!
‘呀呀!呀呀呀!’
它嘴里吐着婴儿般的怪叫,张牙舞爪扑向丁醒。
它以为自己能像早前一样,随便撞几下,丁醒就要非死不可。
但是很快,它就知道自己选错了目标。
一股让它畏惧的酒气扑面扫来,闻着以后,它慌忙捂鼻,原本高速遁行的妖躯,急刹在半空。
耽误这一刻,四道乌光已从丁醒身侧飞出,落它头顶。
它颤抖着上望,见有四面方盾,如似转灯一样,围着它呼呼急转。
铿!
四盾忽又合一,组成一面石磨般的菱状巨盾,掀起一股酒气波浪,把它淹没其中,并压着它直落地底。
‘呀!呀!呀!’
它又惊又惧,远望金色酒缸的方向,仓皇大喊。
喊声刚起,见有一条白纸带隔空遁来,先如纸蛇般扭曲一下,尔后化为鞭状,轻轻在盾面一抽,直接把巨盾打飞,重落于丁醒身侧。
解了围,白纸带缠住人面小妖,回飞金色酒缸,被缸上一位白衣青年接在手上。
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与丁醒有过一面之缘的一剪道人。
“虫儿泪!”
一剪道人远远打量着丁醒,问道:“能以酒气克制我家纸儿,你的盾牌上是不是沾染了虫儿泪?”
不待丁醒回话,范药师忽然大喊:“伍兄,你能克制那妖孽,咱们这一战就有胜算,别与他废话,快快出手灭了他,给彭兄报仇雪恨!”
“对!宰了他,也给江道友,孙婆婆报仇!”
章麻子几人群情激昂着附和。
那一剪道人听了,旋即大吼:“我警告你们,沙海剑禁内也有一座月纸门,如果你们敢继续动手,我就打开两门间的通道,释放开山蚁过来!它过来,追兵也会来,目前沙海剑禁内有多少修士在追杀开山蚁,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嗓门比章麻子几人合起来都大,口吻仍旧是当年与丁醒讨价还价的公鸭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