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寒年吃完了早饭，健完身，夜铁的手指才堪堪停下来。
电脑屏幕的光印在夜铁的脸上，紧紧拧着的眉头分外明显。
夜铁一脸懵逼，随后用力地揉了一下眼睛。
心里又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璃云口中的朋友绝对不是普通人，毕竟上次在帝都辉漫大酒店，那一桌的天花板还在他脑海中不停地旋转着。
这朋友，少说也应该是耿书山级别的。
可是搜出来——
姓名：沈怀信。
性别：男。
简简单单的两行字，简直是把他作为国际顶尖黑客的脸放在脚底下狠狠地踩。
“老大，我查出来了。”夜铁的语气磕磕绊绊的。
夜寒年锻炼完，洗了个澡出来，擦头发的手指细不可察地顿了顿，有些意外。
“查出来什么？”
夜铁的声音越发的低了，飘飘忽忽，凝不成形状。
“性别男。”
夜寒年：“……”
他有眼睛。
看得出来。
*
上午大课间，秦勉让璃云来办公室一趟。
璃云到达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好几道人声。
不止秦勉一个人，还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钱瑞民。
璃云意欲敲门的手在半空中收了回去，手指划向了口袋，曲着一条腿，倚着墙壁漫不经心地等着。
“秦主任，这次全国十佳教师的申请表给我一张。”钱瑞民声音裹挟着几分张狂。
全国十佳教师是教师的最高荣誉。
不过选拔条件严苛，申报的全部都是来自各地优秀的教师，有很多已经被评为特级教师的，却直接落选。
不仅仅考核教师的教学能力，还有家长和学生综合评价，每一项都至关重要。
秦勉已经连续三年被评为全国十佳教师了。
而这次，钱瑞民却有必胜的信心。
等李明哲进了数学研究院，他拿全国十佳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秦勉，就算是有姜甜甜在，也不足为惧。
数学是她的弱势学科。
卢月和璃云就更加不值得一提了。
卢月就算是数学考了年级第一，在数学研究院组织的面试环节，也终究是要吃大亏的，一个拿的出手的奖项都没有。
璃云。
呵呵呵。
一个在萧城高中借读的学生，学籍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面躺着。
所以，这次的十佳教师，他简直是志在必得。
秦勉从抽屉里，拿出几张表来，递给了钱瑞民，又扫了一眼，跟在钱瑞民身后的几位老师，“你们也是来填表的？”
“不是不是，我们哪里配啊。”
后面的几位老师谦虚地摆了摆手，“今年这十佳，我们学校肯定是出在你和钱老师两个人中间了，我们就讨教讨教。”
秦勉没说话，仍然低着头备课。
钱瑞民填好了表，递给秦勉的时候，笑容有些张狂，“秦主任，这次可对不住了，你教出来的好学生，这次荣誉可是要落在我的头上了。”
自从月考出事之后，钱瑞民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此时此刻，倒是不想要再卑微下去了。
板上钉钉的事情，触手可及的荣誉，他可不是谦虚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