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口的人们只能是傻傻的看着远处那座分崩离析的巨大山峰,他们的脸上充斥着呆滞、惊骇和难以置信,他们根本想象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如此轻松的摧毁半座山。
而且,这被踢碎的半座山,还是他们五年来从未认真正眼看过的瞎子一脚踹的。
相对于这些从来没走出过村子的蓝波村村民,老吕头心里无疑是惊涛骇浪。
老吕头年轻时候去的地方不少,虽说没混出什么大名堂,但对于那些耳熟能详的英雄还是有点了解的。
“他居然就是盲僧。”
老吕头宛如失了魂般喃喃自语。
杨三金下意识抓着边上老吕头的手臂:“老……老吕头,你知道他?”
老吕头偏头看着此刻睁着眼却只是愣愣看着他的杨三金,此刻的杨三金明显被震住了,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老吕头干枯手指插进凌乱的满头灰白头发中,抱头喃喃道:“盲僧,初生之土的盲僧李清,这个瞎子怎么就会是盲僧呢。”
村子里的人说实话都没怎么看得起过这个瞎子,若他只是身残流落到这里,大家伙就算不会救他,但起善心时也会给口饭,真正让老吕头不喜欢他,对他一直不假辞色的是,这个瞎子竟然选择赖在一个自己都是靠大家伙养活的少年家里,那个孩子是心地善良,善良的有些过分,可其他人不啊,若不是顾忌那个起了性子就认定一件事的孩子,说不定老吕头可能早就动手赶人了。
每个人心里对于愚善这件事的分界线都不同,对老吕头来说,对杨三金来说,对村子里人的人来说,少年无疑就是愚善了。
杨三金只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脑海里回荡着往日里那个和善的目盲瞎子,他是那么普通,普通的让人毫不在意,这么一个瞎了眼的没用瞎子,怎么就会是传说中的盲僧李清呢?
杨三金不由自主看向了村口处傻愣愣站着的戚望,后者也是如石化般怔立在原地。
戚望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五年来朝夕相处的李清音容笑貌一一浮现,他怎么也无法把这个目盲瞎子和现在眼前这个能一脚碎山的盲僧联系起来。
随着半座山峰的倒塌,山腰里面的一切也暴露在阳光底下,一个个碧绿色的圆形化学罐和零零碎碎的仪器、手术床以及装满各种液体的瓶瓶罐罐,一直摆满了足有十里宽的山洞,细细一看,这些化学罐子足有千余。
“孟祖,孟祖!”
披着白大褂的肥胖男子向着半空中的龙袍僧人挥舞着手上的病毒屠刀,癫狂而笑。
有被石块砸碎的罐子往外淌着药液,随着药液的减少,里面的模糊物体也逐渐露出,那是一个个蜷曲着的**人类,这些人类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显眼的致命伤,除了不缺手脚之外,基本浑身都是伤痕,不少人的手臂、胸口处都还纹着二把斧头合并的图标。
古诺军队的军标。
这些人生前都是古诺人,在战争中光荣战死,尸体被运到此处,供眼前这位癫狂医生做着实验。
“善哉,善哉。”
李清双手合十,低头轻念。
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对于古诺人来说,死亡并不是死亡,而是一种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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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威名震天的帝国,正是用一场场血腥战争打下了现在的国土,他们对于战争的渴望,对于力量的追求,超越了一切。
拥兵自重的古诺人,血腥野蛮,欲壑难填,千百年的风气早已定型,再难更改。
李清从半空中落下,劲风吹动的他浑身衣衫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