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晖曾给陈裕明送信说明这件事,可陈裕明说他送到京里的折子全都打了水漂,吴海的官职又在陈家之上,陈家也没办法。
因为吴海是赵仇护着的,除非赵仇放弃他,否则他们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可是赵仇怎么会放弃养了这么些年的棋子。
他还真的放弃了。
吴海的暴行维持了还不到半个月,京里面就派人来处理他,这速度看起来想吴海前脚走,后面他们就跟着,到这里看戏一段时间就直接动手。
毕竟吴海从京里来就要一个多月,这群人得跑死多少马才能在半个月内接到消息再赶过来。
这一场戏做的,是明摆着要下套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子是要楚王来。”
先弄来一个官职不低的官员,让他大肆折磨百姓,然后就可以用各种理由逼迫楚王同意赈灾。等楚王离京,不管是刺杀他还是挟持楚王府的女眷,都是相当容易的。
江恒这样猜,陈裕晖也同意他的想法。
果然,在宣读了吴海若干罪行以后,来人就宣布不久后会有新的钦差大臣接替吴海的位子,希望灾民不要恐慌。
吴海直到被绑走都不明白为什么,他是按照赵仇的吩咐做事,怎么就变成了罪臣了呢?
他嚷着等回京就要这些好看,江恒却知道,他根本就不能活着回到京城。
但更重要的是,楚王能不能活着到达梧州。
“这么明显的局,楚王不至于看不出来。”
“他看得出来,可太子逼到这步了,他能拒绝吗?”
显然是不能的,如今梧州水深火热,太子又有监国的权利,再加上其他几位王爷瘫的瘫伤的伤,只要太子稍稍施压,处于弱势的楚王就不得不顺从。
“太子为了算计楚王,这是完全不顾灾民的性命,这样的人如何成为一个明君!”
陈裕晖最初抵触太子是因为江恒的事情,可如今看来,太子本身就是个伪君子。他不仅枉顾灾民的性命,还企图篡位,实在是配不上那个位置。
“登上那个位子要的从来都不是贤明与否,只需要赢。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谱写的,只要赢了,那个人就是最完美无缺的。”
这是沈清竹在无意间听到陈裕晖的话后提醒他们的,原本这种话题他们都是避开她的,但是今天陈裕晖太过气愤竟然忘了避嫌。
主要在一个屋檐下太久了,面对沈清竹,陈裕晖很难不改观。
“你想说什么?”
陈裕晖没想到沈清竹一个农妇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清竹看看江恒,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他身在局中,不是那么容易挣脱出来的。
“成王败寇,要么赢,成为天上的云,要么输,成为脚下的泥,在中间待着,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