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事实上卢致风也无法回答沈清竹的问题,他许久没有见过皇帝了,并不知道皇帝现在的身体情况。
但不会太好就是了,否则沈清竹也不会这样问。
“皇上最近病了几次,身子并不是很好,所以想问问先生。”沈清竹没有明说,但她知道卢致风听得懂,“先生是知道的,我们要做什么。”
卢致风如何不知道,沈清竹和江恒要扶楚王上位,但现在储君的名头还在太子头上,如果皇帝真的不行了,他们必须早做准备。
“当初在泗水村,我说过他没几年了,那是实话,如果他老老实实过乡下的那种悠闲日子,确实还能活几年。”
人的情绪和内脏都是连着的,回京以后皇帝日夜都在考虑太子的事情,想得太多又太过操劳,就是普通人都未必能受得住,更别说早就被南蜀梓腐蚀内脏的他了。
“所以现在呢?”
“去年秋天的时候,他问过我这个问题,那时候也就一两年了。”
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的秋天了,按照卢致风的说法,再结合江恒看见的皇帝,沈清竹知道,他是真的要到头了。
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就算是之前江恒说皇帝已经瘦脱了形,她也没有这种感觉。
仿佛卢致风没说,这一切就不是真的。
现在十之**是真的了,这种奇奇怪怪的感情也就藏不住了。
沈清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严格来说她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皇帝死去,伤心的应该是江恒这样的忠臣和楚王这样还有那么些父子亲情的儿子。
她只是偶尔在皇帝面前扮演一下公主,怎么就真的去共情了呢?
不该的,她这一辈子,是学不来什么亲情的。
沈清竹把舌尖抵在牙中间,用力的咬了一下,用疼痛压下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如此说我们便心里有数了,烦劳先生医治她了。”沈清竹看向一直昏睡的魏氏,“我是一定要问一问她的,究竟是什么仇怨,赵仇要三番四次的对沈家下手。”
“你先想办法截断了她的药,然后再把我开的药换给她。”卢致风走到桌边写药方,“我尽力而为。”
“麻烦先生了。”
沈清竹应下,心里有了大概的想法,等卢致风这边忙完,又把魏氏送走,她才得空做安排。
“明日便去问问,这药是从何而来,又是谁负责,这件事要尽快做。”沈清竹吩咐南胭,“还有,去确认一下二少爷走以后二房这边有没有人来往。”
南胭点点头,记下了吩咐。
时间已经不早了,准确说一夜都快过去了,沈清竹忙到现在都有些头疼。
“躺下歇会,不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