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乔公,又看了眼乔子意,他们一个冷不吭声,一个视而不见,虽说是给了姑父一个冷脸,心里舒坦了些,但在别人眼里保不准就成了目中无人。
“姑父这是要赶我们走吗?”乔子情声音温柔,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在吴侬软语一般,让听的人十分舒服。
“当然不是。”叶庭忙道,“我欢迎你们都来不及,怎会赶你们?”
乔子情浅浅一笑:“姑父不是赶我们当然好,我们夜以继日的从江南赶来京城,若是连一柱香都没给老夫人上过,岂不白费了我们的这一番心意?”
叶舒影听着乔子情这话眉头一皱,果然是一家人,这暗中损人的计俩用的真是炉火纯青。
“乔小姐这话说的岂不诛心?祖母故去,故人前来吊唁怎会有往外赶的道理,你们一来父亲就以礼相待,倒是你们似乎是看不上我们叶府……”
叶舒影冷不零丁来了这么一句话,叶庭有些不满意,呵斥道:“影儿,不得无礼!”
叶舒影忽然就低下头,模样有些委屈,她看了眼乔子情,又看了眼乔公和乔琢夫妻,低声对叶庭道:
“对不起父亲,是女儿多嘴了,女儿只是觉得在灵堂之上这般冷言冷语实在寒心,父亲不喜欢,女儿不说就是了。”
话一说完,叶舒影垂着头走到灵位前默默跪下烧着纸钱。
灵堂内的人大都是与叶家沾亲带故的人,叶家大小姐知书达礼,胸怀宽广的样子深入人心,如今再看着她这副受了气的模样,只觉得是对方逼人太甚,一时间竟是起了怜惜之意。
乔子情冷眼看着叶舒影的这些行为,觉得十分可笑,可到底这场较量是她输了,她确实不如叶舒影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而且今日他们乔家的做法虽不过激,但也着实不妥。
叶庭其实并不觉得叶舒影做错了,只是碍于情面训斥两句,但心底也是认同的,此刻他面带歉意,恭敬的对乔公道:“影儿说话口无遮拦,还请岳父不要怪罪。”
一直没说话的乔公这时开了口,只是不是对叶庭,而是对乔子情乔子意,他道:“阿情阿意,去给老夫人上柱香,自家女儿失踪这么多天竟然这般无所谓,我们来了这么长时间一句都不提,别人不仁,难道我乔家还能不义吗?上完了香就去给我找阿枝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乔公是出了名的硬脾气,说话时那声如洪钟又镇定闲适的姿态总让人望而却步。
“是,祖父。”
乔子情乔子意忽然就变了神色,尤其是乔子意,方才那副损人时的傲娇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个正正经经的世家公子的模样。
叶家这边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可宁安寺这边却还正进行着一场生死逃亡。
桑六的信号发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暗卫便都赶了过来。
死士人数虽多,也不怕死,但到底手底下的功夫不如萧景瑜的这些暗卫,两边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解,这给萧景瑜和叶寒枝创造了一些逃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