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钟太山离开之后,萧温便是转身进去唤了一声王角:“相公,我去找金姐商量个事儿,晚点再过来。”
“哎,走了?”
王角小声地说着,还挑了挑眉毛。
“刚走。”
“这姓钟的,能帮忙?”
“他帮不上忙,他就是个传话的,搭个梯子给李老儿。”
“也不知道这个李老板到底能不能明白……”
“相公,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嗐,我就是见了金矿情难自已。”
“赶紧休息一会儿,之后说不定还有人过来探望呢。”
“成成成,你也别太折腾了,有些事儿吧,时候到了,你躲也躲不掉。”
啪。
房门被轻轻地关上,萧温没有跟丈夫解释什么,她心中是带着气的,之前李昪小瞧了她萧家,她这时候摆上一道,不论李昪上不上道,都得心里长蛆。
这么轻松就想跟丈夫的师门搭上关系?
门儿也没有!
萧温已经想好了,钟太山只要回去说了“金飞山”,那么李昪那边,肯定知道金矿,那这金矿什么情况,瞒得过谁?
前一脚韶州州长唐烎过来探望王角,后一脚王角这边就告诉了钟太山,这将来啊,女儿上班去金矿,可不是前途一片金灿灿?
吼不吼啊?!
吼啊!
正所谓“闻弦知雅意”,李昪这时候如果权衡利弊,就会出面帮忙,给王角和唐烎之间牵线搭桥。
李昪在唐烎那里消耗的人情,就看金家的金矿效益如何了。
当然李昪也可以装傻充愣,说没听懂王角夫妇的言外之意,他大意了啊,没有准备,不是不讲江湖道义。
那萧温顺势就能“啪”的一下,很快啊,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武广线”有多长,李昪的“不义”就能传播多远。
“五姓汤锅”怎么了?“五姓汤锅”你也是江湖中人啊,不讲江湖道义,谁跟你玩啊,出了岭南省,怕不是就成了臭虫。
而且王角夫妇还能有礼有节地说李昪的不是,一个“谣言”都没有散布。
还别说,李公馆上上下下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拿王角怎么样。
真铁了心报复,说做掉王角夫妇,那这就是一巴掌抽在钱镖脸上,又一棍子捅了耶律阿保机的腚眼儿,横竖就是放飞自我不怕死了呗。
萧温心中清楚地很,萧家是不行,别人也的确可以瞧不起,但谁规定了自己要受着,并且不利用自己的优势,不把自己的优势用尽?
所以,钟太山带回去的,就是两条蛆,又肥又大,李昪不论如何都得选一条。
装傻充愣也是无用,毕竟王角于风雷之中,救钟太山之女,这件事情,铁板钉钉,韶州州长唐烎那也是慰问表扬了的。
韶州州长办公室连奖状都弄好了,李昪能怎样?他什么都做不了。
有种就说人家唐州长就是个屁,这韶州是他李某人的韶州,韶州的天姓李,韶州的地也姓李,那没辙,萧温绝对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