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膀大腰圆的内侍架着人过来,赵曙站在檐下问道:“为何要乱喊乱叫?”
那内侍一脸慌张的道:“有人给钱……”
这是被收买了,只是喊一嗓子是啥意思?
赵曙摆摆手,有人带走了内侍。
“这是膈应人的。”
赵仲鍼显然摸到了不少情况,眉飞色舞的道:“你不知道,宫中的内侍想的和外面人不一样,在外面看来是儿戏的手段,他们却乐此不疲。比如说给你的菜里吐口水,或是在你睡着之后大喊一声,所以先前我才说他们蠢。”
“他们不蠢!”
赵曙进去坐下,然后皱眉道:“此等手段无伤大雅,可……”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自嘲道:“他们知道为父的毛病,这是想激怒为父,然后发病。”
我去!
沈安不禁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真是够蠢的。
赵仲鍼起身道:“爹爹,那就弄他们。”
“坐下。”
赵曙淡淡的道:“为父已然发现了其中一人,刚叫他去金明池凿冰。”
呃!
金明池还没结冰啊!
沈安有些懵,可赵仲鍼却笑道:“爹爹这样最好,既显得您宽宏大量,又让那人破财苦不堪言。”
皇子叫你去凿冰,你敢说没冰吗?
去买吧。
但是这种大块的冰少见,多是权贵,或是那些专门做冰生意的商人才有。
可现在马上是初冬了,谁家还窖藏冰块?
这一下会把那个内侍坑哭。
赵曙揉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他今日出去巡查了一天,路上还遇到了刺杀,虽然有惊无险,可谁遇到这等事心情都不会好,所以精神有些差。
沈安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大王,此事……得找个人下狠手才行。”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赵曙放开手,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今日多亏了你,那个刺客……后来官家也说过了来由,亡国余孽,痴心妄想。你有心了。”
赵仲鍼霍然起身,眼中全是厉色:“爹爹,是谁?”
他不知道此事,所以骤然得闻,目光马上就在赵曙的身上转动,那怒火不可抑制的燃烧起来。
赵曙压压手,说道:“沈安的人发现了刺客,及时出手,为父无事。”
赵仲鍼双拳紧握:“可是那些人?”
他的眼睛有些红,看向了沈安。
所谓的那些人,指的是宗室。
老赵家的继位都不太平,赵老二有烛影斧声之嫌;赵祯自己被刘娥压得死死的,而赵曙就不消说了,宗室里那几位可不消停。
沈安很想说就是那几个蠢货干的,可赵曙却在,他不好栽赃。
“是那个闻先生干的。”
赵曙起身道:“你们聊,若是无事,安北可在宫中吃了饭再去。”
这个待遇可是极为难得,沈安起身谢了。
送走了赵曙后,赵仲鍼的眼中多了厉色:“那个什么闻先生,能抓住吗?”
“狡兔三窟。”
沈安不觉得闻先生是蠢货,“今日他们是一击不中,马上就把目标对准了闻小种,可见不是傻子。此事你别管,皇城司会盯着。”
赵仲鍼恨恨的道:“若是知道在哪,起大军也要踏平了那个地方。”
“你这个豪气倒是豪气了,可却不值当。”
沈安觉得这货有些好大喜功的苗头,就说道:“他麾下不过百余人,哪怕全是好手,千余精锐就足够围杀他们了。”
赵仲鍼悻悻的道:“就怕他们之间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