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杨继年完全不知道这是为啥,而李氏已经欢喜的不知所以了。
她得意的道:“看来咱们家卓雪是得了圣人的青眼啊!”
那内侍只是微笑,然后点检货物。
李氏的眼睛一转,就弄了些铜钱来给内侍。
内侍推让了一番,见杨继年背身过去,就笑道:“既然是喜事,那便是喜钱,某就收了。”
收御史的钱,这个体验让他很是嘚瑟,就问道:“可是想知道原委?”
李氏点头笑道:“是啊!圣人厚恩,可我家小门小户的,却惶然,担心失礼。”
皇后一般不管外事,而且杨家和曹家也没有一个铜钱的关系,这送礼是个啥意思?
内侍笑道:“前几日沈待诏在官家面前说自己定了亲,官家听了就让圣人弄些礼送过来,给你家添些喜意罢了。”
竟然是沈安?
等人走了之后,李氏感慨的道:“他倒是有心了。”
杨继年说道:“这下你可安心了?”
这等体贴的女婿可不多见,那些男人更多的是把女人看做是搭配,别说是体贴,能多些和气就算是难得了。
李氏笑道:“自然安心了,只是官人,沈安是如何……朝堂之上怎么还能说自己的亲事?而且官家竟然让皇后添妆,这可少见。”
杨继年也不知道,不过想起沈安的过往,就生出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来。
“那少年此次让北海郡王吃了亏……很厉害,手腕不差,为夫现在只希望卓雪蠢笨些,嫁过去之后少管外面的事……”
李氏不解的道:“为何?官人,女人要管事方能彰显身份呢!”
女人一旦嫁人之后,就成了深闺妇人,相夫教子,管理家事,渐渐消磨岁月……
寂寞是毒药,而解药就是权势。
能管事就是权势!
杨继年摇头道:“你不知沈安这两年的经历,堪称是……吓人,其间颇为险恶,但他却能每每化险为夷……卓雪若是聪慧,自然能察觉这些。过日子最好就是平淡……某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希望她笑口常开才好,莫要为男人担忧……”
这是慈父之心。
李氏笑道:“夫妻同心才是道理呢!”
……
沈安不知道什么夫妻同心,但在收到定贴后就安心了,后续的礼节有媒人和女方家商议。
他很惬意,有人更惬意。
那些在太学附学的权贵子弟们考完之后就开始了寻欢作乐,父辈问起都说是没问题。
赵仲鍼都被请去吃过几次饭,每次那些权贵子弟都是拍着胸脯,说自己定然能脱颖而出,然后一路冲过省试,为家族争光。
加上开封府的发解试结束,一时间京城全是酒肉味,中人欲呕。
“安北兄,这些人家中请了老儒坐镇,专司科举之道,附学太学只是为了名额罢了……此辈多有纨绔,若是为官,怕是一方百姓要倒霉了。”
王雱扇着扇子,目光扫过赵仲鍼,有些未尽之意。
赵仲鍼淡然道:“某不是纨绔。”
王雱叹道:“百姓何辜啊!”
他看向了沈安。
这货啥时候这么忧国忧民了?
沈安心中好奇,就说道:“他们……开封府的不知道,不过附学太学的,此次怕是要倒霉了。”
王雱心中一动,说道:“难道题海有用?”
沈安一手定下的题海战术颇为人诟病,连王雱都觉得不靠谱。
若是此次失败,沈安的名声就要臭了,以后也没法在国子监继续厮混……
“当然有用。”
沈安淡淡的道:“那些权贵子弟在额手相庆,那就让他们欢喜一阵子,等结果出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