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展的声音几乎能结冰:“但凡说出去,某弄死你全家……全家,懂不懂?”
女人知道他是官员,而且有人愿意为他包下青楼,那几乎就是权贵般的高大上,所以就慌乱的点头应承了。
这年头权贵想弄死一个妓/女不算是太艰难。
面对死亡的威胁,女人怕了,浑身颤抖。
“奴知道了,不敢,不敢说……”
她瘫坐在地上,再抬头时,刘展已经不见了,身前却多了个年轻人。
年轻人微笑着问道:“可看到刘展了吗?”
刘展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后面,准备从后门开溜。
后面是厨房和杂物间,以及那些杂役的住所,很是混乱。
此时是生意的高峰期,可今夜这里被金主包下了,所以大半杂役都得了假期,不是出去玩耍,就是在后面睡懒觉。
刘展小心翼翼的靠近后门,突然想起了沈安的秉性,冷汗瞬间就爬满了后背。
那人手中有一百多号人,而且还知兵……
知兵的人会不知道堵住敌军溃逃路线的道理?
在西南击败交趾伏兵的一战中,沈安亲率骑兵拦截了敌军的溃兵,这就是堵后路。
阿弥陀佛……
他默念了句佛号,然后左右看看,就摸黑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很臭,刘展吸吸鼻子,然后干呕了一下。
竟然是来到了茅厕!
他心中懊恼,正准备出去时,就听到了沈安的声音。
“这里就那么大,外面有咱们的人在巡视,后门有咱们的人在盯着,他难道能插翅飞走了?”
“搜!”
接着就是青楼掌柜的哀求,可沈安只是报了名号,那掌柜就偃旗息鼓了。
“这是某和刘展之间的恩怨,你确定要插一脚?”
“不敢不敢,小人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有了带路党明显就方便多了,那些杂役被叫了出来带路搜查。
官员不得嫖那个啥……一旦被抓住,刘展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他咬牙切齿的暗自骂着沈安,然后用渐渐适应了幽暗环境的眼睛寻找藏匿之地。
茅厕里能有什么地方藏身?
没有!
刘展听着外面渐渐接近的脚步声,一咬牙就蹲身,然后反身试探着往粪坑下面伸腿……
灯笼被举着照进来,黄春在里面仔细看了看,说道:“郎君,茅厕没人。”
“他难道会飞?”
沈安的声音显得很是懊恼。
刘展心中欢喜,却没注意脚下那个小坑渐渐被踩平,细碎的泥土在窸窸窣窣的往下掉……
“走,去前面看看。”
见鬼了!
沈安那边气呼呼的去了前面,刘展心中大喜过望,等脚步声远去后,就双手抓住踏板,用力踩了一下,准备上去……
刚一发力,他就感到脚下一滑……
“救……”
呼救声刚起就没了后续,刘展咬住嘴唇,绝望的感受着身体在渐渐下滑。
噗通……
半个时辰后,刘展浑身湿透的从茅厕里出来了,期间还遭遇过一个杂役小便,他被淋了一身。
他狼狈的从后门出去,这里僻静,倒也安全。
当看到前方灯火辉煌时,刘展第一次痛恨汴梁的夜生活那么丰富多彩,然后就低着头走进了光明之中。
众人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子出来就觉得好奇,等一股子恶臭袭来时,现场就乱套了。
“呀!他身上全是屎尿!”
“好臭!”
“呕!”
“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