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钟很懊悔,他觉得自己不该走新乡,更不该进那家酒肆。
就算是在城外露宿一夜也好啊!
此刻他忘记了寒冷,浑身发热。
后面会面临着什么?
那个闻小种若是聪明,就该听我的,然后回汴梁拿钱,说不定后面能把他给哄了……
是了,陈家在汴梁朋友无数,那些人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可某为何要出逃呢?
这是惧怕,对人性的惧怕,生怕被人盯住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地窝子上就出现了一个黑影。
他被吓得挣扎了几下。
“陈钟,那沈安竟然悬赏一万贯要你。”
一股尿液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陈钟语无伦次的道:“某给你十万贯,百万贯……”
“沈安是什么人?”
“他是个疯子!仗着和未来的皇子亲近,就肆无忌惮……”
“那就对了。”
闻小种单手把他拖了出来,随后也不嫌弃他身上的尿骚味,扛在肩上就走。
“你放过某,某给你钱。”
“住口!”
“真的,某陈钟,在汴梁多少权贵认识某……沈安杀人不眨眼,匪号魔王,他会弄死你……某知道……你的身上有煞气,你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人……沈安会弄死你……”
闻小种随手弄了一块布堵住了他的嘴,很快就扛着他消失在黑夜之中。
……
枢密院和皇城司的人都出发了,枢密院的人将会坐镇雄州,随时传递消息。
而皇城司的人则是要深入辽境去打探邙山军的消息,若是他们还在,那就冒险露头示警。
沈安想去雄州,可赵祯却派了两个侍卫在沈家盯着他。
这样的日子太过煎熬,沈安只能祈祷黄春的感觉更敏锐些。
“郎君,外面有人求见。”
沈安在在家里的行动不受限制,两个侍卫懒洋洋的在厢房里喝茶。
偏厅里,沈安见到了闻小种。
“你是……”
闻小种的身材高大,站起来很有威慑力。
“某闻小种,见过沈待诏。”
闻小种仔细看着沈安,说道:“某听闻待诏悬赏一万贯……”
“陈钟?”
沈安心中一喜,就问道:“他在哪?”
闻小种说道:“某不想要一万贯。”
咦!
沈安觉得这世界怕是有些颠倒了。
竟然有人不爱钱?
“那你想要什么?”
他担心这个大汉会提出自己无法完成的要求。
闻小种拱手道:“某听闻待诏南征北战,杀敌无数,心中颇为敬佩。某只想跟在待诏身边,以后若是有上阵的机会能带上某。”
“杀敌?”
大宋的武人地位低,竟然有人想去杀敌?
你怕不是想忽悠我吧!
见他皱眉,闻小种说道:“家父战殁于北方,待诏使人去新乡一问便知。”
“竟然是军中的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