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五天,他们灰溜溜的回来了。
“没找到,连马毛都没找到一根。”
钱毅的火气更大了,嘴角的大疮开始糜烂。
“人数太多找不到,待诏能否上书汴梁,多调派些人马过来,围杀这群辽人。”
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沈安看了他嘴角那个惨不忍睹大疮一眼,叹道:“本想再歇息几日,不过为了知州的身体着想,沈某就提前动手吧。”
“什么意思?”
钱毅摸摸大疮,不禁嘶嘶呼疼。
“通知兄弟们,晚上出发。”
沈安摸出了黑黝黝的陨铁长刀,随手挥斩了一下,椅子被劈成两半。
“好刀!”
钱毅说完就苦笑道:“此时该夸赞好刀法,可某却是说习惯了,所以宦途蹉跎。”
不会拍马屁很难升官,不会迎奉上官更难升官。
做官就是做人,不会做人你就别想做官。
“晚上开个门吧。”
沈安并未回应他的话题,这就是不准备帮他一把。
钱毅有些失望,说道:“这个好说。”
他好心提醒道:“城中有辽人的密谍,晚上马蹄声会惊动他们。”
饶春来觉得控制住难度很大,但还是咬牙承诺道:“皇城司的人会盯着。”
“不必管,只要晚上没人能潜出城去就好,白天随意。”
“那些密谍会去通风报信……”
钱毅觉得沈安自大了些。
“通什么风?报什么信?”
沈安笑了笑,这时严宝玉进来了,说道:“郎君,准备就绪。”
“好,天黑出城。”
沈安起身道:“二位各自回去吧,某要睡觉了。”
钱毅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行就……再等等吧。”
这是个好人,他担心黑夜里邙山军会被袭击。
饶春来却主动请缨道:“皇城司的人可为斥候。他们熟悉这一带。”
黄春干咳一声,饶春来尴尬的道:“好吧,待诏,一切小心,若事有不谐,就赶紧回来。”
邙山军全是雄州本地人,而且他们还去辽境厮混了许久。若论对这一带地形的熟悉,皇城司的人也比不过他们。
天色刚黑,邙山军就出现在了街道上。
他们身披黑甲,携带弓弩和长刀。
一人二马,另一匹马带着些不知道用途的东西。
这是一副长途赶路的模样。
“他们要回去了?”
“云翼军都抓不到那些人,邙山军才一百余人,这点人能做什么?”
“哎!白吃了雄州的粮草,屁用没有!”
有人甚至问道:“你们是哪里的邙山军?”
毫无疑问,这是近乎于羞辱的质问。
谁都知道邙山军的军士都来自于雄州,甚至连沈安都可以算是半个雄州人,他甚至自称雄州沈。
可依旧有人在质问,可见百姓对这段时间里担心受怕的不满。
沈安回身看了一眼这些百姓,微笑道:“你们会知道的。”
“……”
就在这些质疑中,城门打开,沈安带着邙山军消失在黑夜中。
那些百姓终于敢大声说话了。
有人说道:“他肯定想说是雄州的邙山军……可他们是乡兵!没出息的乡兵!”
有人哄笑,有人反驳,城内一阵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