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派去收复离亳州州府最近的嘉山县的,是剿匪主将的外甥,这次剿匪的先锋官。
这先锋官妒贤嫉能,最是见不得旁人强过自己。
先前打徐州时,众人分兵下去“收复”县城时,有个副将一日功成,碍了这人的眼,在主将舅舅跟前进谗言,使得那副将背了个“勾结匪军”的罪名,被撸了官职,拘押问罪。
剿匪众将引以为戒,凡事就不敢与其争锋。
来定远县城的副将就只能等嘉山县“收复”后再攻城,免得重蹈覆辙。
霍豹、侯晓明等人面面相觑。
霍宝并不觉得意外。
要是朝廷将领清明,那还有大家什么事儿?
不过定远县离亳州州府三百里,供给也是问题,这个副将怕是也急了,才会一天派几茬人北上。
霍宝在地上画了简易地图,对霍豹、侯晓明道:“这些守军下来时日不短,粮草即便不断绝,也差不多,只能就地强征……你二人各带一曲,以定远县城为中心,一曲堵东面,一曲堵北面,等到官兵征粮回来,以逸待劳,击溃运粮队……不求全功,保全兵卒性命为要……”
定远县城南边是陵河,无需留守。
至于西边,还有霍宝带着的一千童兵主力守着。
三面包抄,将定远县外的官兵围住,即便不能关门打狗,也能断绝供给。
霍豹、侯晓明领命,各带五百人离开。
霍宝又吩咐仇威:“派人盯紧了那边驻军大营,尽快查明粮草所在!”
凡事总要两手准备,要是粮草富裕,那就想办法让它不富裕好了。
仇威应声,下去安排人手不提。
次日,霍宝拔营前进十里,距离定远县城只有二十里。
自从知晓定远县城外的官兵人数,他心中顾忌少了许多,隐隐明白朱强、石三前几日的心情。
敌我人数悬殊不大,且敌明我暗,有心算无心,很想去偷袭一把怎么办?
忍了!
还没等斥候探明官兵粮草所在,三路童军就各有斩获。
霍宝所在的东边,迎来一个百人队。
出来的时候,童军隐逸,放过去了,回来的时候就截个正着。
远远一个百人队缓缓而来。
为首几人骑马,后边兵卒步行。
官兵们手中没有空着的,或是牵着牛,或者赶着猪,还有手中直接提了鸡鸭的。
霍宝压阵,命朱刚、仇远带一曲人马伏击。
弓兵操练三个月多,准头有限,可无差别扫射时也显威力。
两轮弓箭下去,官兵就伤了几十人。
“有埋伏,快跑!”
“啊,娘啊!”
“嗷!”
那骑马的几人,更是使劲甩鞭子。
有两匹马被射伤,撅着蹄子,掀翻了马上人。
另外一匹马,却是披着半甲,没有被弓箭射着,眼看就要载着人奔出埋伏圈,却被飞来一物打个正着,马颈一扭,重重倒在地上。
马背上那人被死马压个正着,脸色惨白,哀嚎不已。
霍宝策马上前,挑起地上的锏收起。
斩杀八十七人,俘虏十六人。
童兵重伤两人,轻伤二十五人。
童兵不少人是初阵,临阵生怯,才会受伤。
随行医护兵二十人,已经给轻伤者做了包扎,重伤者上了担架。
从弓兵开弓,到刀兵、枪兵上阵,到辅兵清扫战场,前后就一刻钟的功夫。
兵器、铠甲,都被清理出来。
军备不足的童军,立时装备上。
另收获牛三匹、驴一头、猪十二口,鸡鸭九十三只。
霍宝看着这些牲畜家禽,半天没动。
他在南山村生活十几年,当然明白牛啊、猪啊这些牲口对农民的重要,知晓这些鸡鸭都是农家重要财产。
可是他下令时,没有叫手下直接拦截出去劫掠的官兵,而是让手下伏击收获后的官兵。
战争就是战争。
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正义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