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强弩,最远射程一百几十丈远。
土手榴弹的能扔出去多远?
怕是与这爱炸膛的火炮一样,起个震慑作用。
……
次日早饭后,霍宝就被带进内宅,拜见初次见面的舅母柳氏。
柳氏二十来岁,相貌只算清秀,神情温柔敦厚。
“甥儿霍宝见过舅母!”
霍宝心中略有些意外,不是意外柳氏相貌,而是惊讶她的年纪。
如今女子及笄而嫁,拖到二十来岁的真不多,
他面上不显,恭敬见过。
“快快起来!早听你舅舅念叨你……他心中放不下的,唯有你同你表兄两个……”
柳氏亲自扶了霍宝起来,拉他到身边坐下,细问起他与霍五近况。
她并不知丈夫与滁州生了嫌隙,只当是骨肉至亲,丈夫牵挂之人。
霍宝也一一答了。
柳氏看着眼前少年,越发觉得喜欢。
只凭着这与丈夫几分相似的相貌,她心中就多了亲近,更不要说先前成亲时,还受了霍宝的贺礼。
那份贺吉之礼,补全徒三亲族不在的遗憾,却也让柳氏愧疚。
亲眼见到乖巧有礼的霍宝,她心中莫名生出个念头。
霍宝身上流着徒家之血……
可到底不敢与丈夫说起……
想到这里,柳氏转头望向丈夫,就见丈夫面上带了慈爱,盯着霍不得移眼。
柳氏心下叹气,小声跟丈夫道:“夫人那里眼下怕是不爱见人……”
“那就回头再见,以后总有机会!”徒三道。
霍宝起身道:“舅舅,舅母,骨肉重逢,外甥本该承欢膝下,已尽孝心……只是随外甥北上的滁州儿郎伤亡者众,总不能让他们做了孤魂野鬼,还需早日送遗骸回滁州安葬。外甥想要先走一步,回头再来与同舅舅、舅母请安……”
柳氏女子心性,本就听不得生死。
想起这大半月的变故,她也不由红了眼圈:“好孩子,难为你能想着这个……逝者为大,理该如此!”
徒三面上带了不舍,心下却有些恍惚。
先前听了一耳朵,水进那边也带了战死兵卒遗骸。
银将军那边,有一车的骨灰坛子。
江平先前还似玩笑话,说起这两人,如此作态,邀买人心。
这样的邀买人心,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姐夫的格局,比自己知道的还大。
没等霍宝从柳氏这里出来,韩夫人就打发人过来传话,要见见霍宝。
徒三、柳氏夫妻对视一眼,陪着霍宝过去。
……
韩夫人年岁与丈夫相仿,知天命的年纪,可头发花白,脸上枯干都是皱纹,瞧着像六十来岁的人。
眼圈红肿,面上透着几分灰心。
老来丧子,人生中最悲苦之事。
柳元帅都深受打击,更不要说韩夫人这个生身之母。
只是柳大行事太过,害得柳元帅丢了亳州基业。
如今除了父母妻儿伤怀,别人压根都不提柳大,更不要说身后之事。
见了霍宝,老太太却是颇为亲近,给了一挂金镶玉的腰带做见面礼。
“这小宝长得俊,这东西合该他用!”
霍宝看了舅舅一眼,见他点头,才双手接了。
入手温润,竟是一块一块的暖玉。
这见面礼太重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