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秋和林灵素、独孤灵笙、方腊坐在一堂之中。
如今,大势已经明朗,所以,很多事,自然可以摆在明面上来说。
林灵素道:“师尊,有句话,徒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千秋笑道:“你我师徒,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林灵素看了看一旁的方腊,然后说道:“徒儿认为,师尊此次答应和耶律明决战,不太明智。”
叶千秋笑道:“说下去。”
林灵素道:“两军交战,最忌讳的就是个人感情用事。”
“事关天下大势,数十万人的生死,徒儿认为师尊此举着实不是良策。”
“徒儿知晓师尊功参造化,世上无人是师尊的对手。”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如果这一次决战,师尊败了,难道真要让文山率众对那东京城里的傀儡小儿俯首称臣吗?”
“如果真是如此,恐怕天下当真是要大乱了。”
“那东京城里的傀儡小儿,无兵无将,又无大义加身,仅仅凭他是南唐后人,如何能执掌天下?”
“如何能让文山麾下数十万大军心服口服?”
“我等谋划二十余年,师尊布局二十余年,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何必要和耶律明这种不分大义之人做这等交易。”
“要我说,就应该立即攻打东京,将东京牢牢的占在手中,然后再图北上,取回燕云十六州。”
叶千秋闻言,笑意更甚,他看向一旁的方腊,道:“文山,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如实说,照实说。”
方腊听到叶千秋如此之言,也不在犹豫,直说道:“师尊,文山以为灵素师兄说的没错。”
“兵家大事,关乎到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前程。”
“徒儿这条命是师父给的,师父要徒儿做什么,徒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是如今徒儿身后站着数十万大楚好儿郎,若是师尊败了,徒儿恐怕无法率这数十万将士向一个傀儡皇帝俯首称臣。”
叶千秋听了,又看向独孤灵笙。
如今,林灵素和独孤灵笙,都在方腊军中做事,一个是方腊的智囊,一个是方腊的大将军。
“灵笙,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独孤灵笙听到叶千秋如此问话,不禁有些踌躇,但还是出言道:“师尊,徒儿以为,大师兄和文山所言不无道理。”
“但徒儿觉得师尊不会输……”
叶千秋闻言,笑的更欢,道:“灵素和文山说的都不错。”
“凡兵家大事,不先言胜,必须要想着败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这个后果能不能接受。”
“你们说的没错,如果这一场比试,我败了。”
“你们当不可听我之言,对南唐俯首称臣,理当举起大旗,义无反顾的猛攻东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东京城。”
“文山得民心,有众人拥护,若是硬生生向唐国的儿皇帝俯首称臣,那只怕会让这天下陷入更大的乱局之中。”
“我们的本意,是要尽快的平定天下战火。”
“而非是让天下再度陷入更大的乱局当中。”
方腊、林灵素、独孤灵笙听到叶千秋这话,不禁有些愣住了。
方腊怔了怔,道:“师尊,可是这样,不是有损您的威名吗?”
“若是耶律明将此事传扬出去,天下人恐怕都会说您是背约的小人……”
叶千秋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他摇头失笑道:“兵者,诡道也。”
“区区虚名而已,我不过一个闲云野鹤,旁人喜欢说什么,便让他说去呗。”
“名利于为师而言,不过云烟而已。”
“为师根本不在乎。”
“况且,此战,我又未必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