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掐住掌心,刚做好的美甲在皮肤表面划破了一层皮,而她却毫无感知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白诗蕊颤抖着起身,一想到所要面临的下场,浑然不顾地开口:“时惟,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有解药。”
若是他敢让旁人动她一下。
那么,就同归于尽好了。
“你在威胁我?”时惟的笑意更深。
他从衣兜里摸出烟盒,执起烟杆夹在两指之间,身姿懒散且矜贵的将其点燃。
哪里还有半分,先前虚弱的模样。
可慌乱之中的白诗蕊,压根儿就没察觉到他的改变,或者说,根本不相信他能躲过她的药。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她得他的骨肉,他得救命的解药。
怎能被算作威胁呢?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解药?时惟深吸了一口烟,修长的双腿跷在了桌面上。
缭缭雾茫随之升起。
烟雾遮掩住了他脸上的神情,亦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恍若如鸿沟一般,怎样都无法靠近。
“什么意思?”白诗蕊的瞳孔一缩,身子如折柳一般摇摇欲坠。
好似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
时惟懒得跟她废话,他敛眸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烦闷的摆了摆手:“把她跟孟菡关在一起。”
话音一落,陈材立马上前。
他看不惯这个痴心妄想的女人很久了,早先就想从衣柜里冲出来把她拎走。
但没接到示意,又不敢轻举妄动。
可把他给憋坏了。
“时惟,如果我消失了,我父亲一定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到时候白家跟星烨下一季度的合作,可能就没法进行了!”
白诗蕊挣脱开陈材的手,咄咄逼人地怒瞪着时惟,在气头上的她俨然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陈材。”时惟弹了弹腿上的烟灰,面无表情道:“通知下去,明天我要看到白氏破产的消息。”
丢下这句话,他看也不再看那个怔愣在原地,眼眶噙着晶莹的女人。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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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后。
帝都的世家被重新洗牌。
白氏破产,白父被要债的逼到绝路,携着妻儿在短时间内逃往了国外。
而那个消失无踪的白家小姐白诗蕊,则成为了他们的一颗弃子。
“时惟,是不是你做的?”时北明怒气冲冲地迈进总裁室,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对他的质问。
时惟挥退小跑进来的陈材。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身姿散漫的往后一仰,眉眼轻挑着:“您指的是?”
“白氏破产的事!”
“嗯,有问题吗?”
“时惟,你发什么疯?!白家是哪里惹到你了,让你下手这么狠?”时北明在听见消息的时候,差点儿背过气去。
他与白家交好多年。
两家人一直维持着长期合作的关系,而如今白氏这么一倒,将时氏又置于何地?
那些还未付过尾款,已经开始的项目就足足有三个之多,可谓是一堆烂摊子全扔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