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不是在四川那种迂回战术,避敌锋芒的打方。
要把魂找回来,要让这些崖山出来的人看到元人并不可怕,只有把这一仗打赢了。
哪怕不赢,但把气势打出来了,大宋才算真的活了,才算抓过了一丝生机。
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何况,没有比现在干更好的时机了。
扶桑大宋现在身处巴拿马,周围有近两千万的印第安人。这些都是潜在的兵源,再不济,也是潜在的盟友。
就这么跑了?继续往南跑?放弃现在的一切?
那等元朝大军一到,以忽必烈的能力,是直接碾过去,还是各种融合政策一起上,可就说不准了。
到时,这两千万人口,不但不是大宋的兵源和盟友,甚至可能成为大宋的敌人。
那你还有什么机会翻盘吗?
所以,现在必须孤注一掷,干就完了!
宋元之交,正如刚掉到崖山,脑子里那个声音对赵维说的一样,“这最难的就交给赵维了”。
怎么难?因为这就是九死一生,刀尖上求存的活计。
不论对赵维,还是对大宋,畏首畏尾救不了宋,也灭不了横扫半个地球的大元。
每一步都是冒险,每一步都是不进则亡。
外面百官心情如何,相公议论什么,赵维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他只要让这个朝廷运作起来就行了,别一个个嚷嚷着“不可为”、“现在跑还来得及”就行了。
至于里面这些人,慢慢来。
别看现在苦大仇深,也没办法,也认为“不可为”。
但还没到时候,当初在钓鱼城帅府,王老爷子不也端着兵书说“不可为”吗?
这一夜就在闹闹哄哄之下,匆匆而过。
第二天,大伙儿吃了早饭,杨太后从后殿亲自给送进来的。
本来,太后看赵昺也跟着熬了一宿,想说让赵昺回去休息。可是几经犹豫,没敢开口。
这一切被赵与珞看在眼,暗自摇头。混蛋儿子说的没错,杨太后确实不适合垂帘听政。
不说别的,哪有这样儿的,给赵昺多备几床铺盖也就算了,您把床都搬过来了?也不怕臣子笑话?
“说说吧!”
早饭一过,文天祥率先开口,“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两年,50万,要怎么凑?”
众人一听,都围拢而来,连漫不经心的赵昺也都正色起来。
可是,张世杰也好,苏刘义也罢,却是都不开口。他们是实在没办法,也不认为别人有办法。
“先不急。”见无人应答,赵与芮先说话了。
“咱们可以倒着推一下,假设两年之后有50万兵,那这50万应该从哪来?”
这是在钓鱼城大伙儿常用的方式,逆推,先出结论,再一步步往回推。
“50万......”谢先生沉吟着。
“如果两年后真有50万,那无外乎几个可能:一,自中原运兵;二,征用土人入伍;三,与土人结盟,共讨元贼。”
张世杰一听,登时皱眉,白了谢先生一眼,“都不可能!”
“首先,自中原运兵就绝无可能。不说我们有没有那么大的运力,就现在,中原皆是元土,怎么征兵?根本征不来的,除非把巴蜀宋兵调入扶桑。
可是,巴蜀怎么办?不要了吗?
再说,巴蜀也才十万兵,就算在民间继续征兵,只几十万百姓,又能征多少?不够的。”
“其次,征用土人。当下之情,土人与我们的关系紧张,别说征用为兵,就是雇工都略显吃力了。
所以,无论是征用土人,还是与土人结盟抗元,都不太可能。”
被张世杰怼了回去,谢叠山也不气恼,他只是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