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穆耳很无奈,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真金那张嘴,在亲爹面前无论怎么说都是错的!
干脆不与真金同行,借口营中尚有军务,逃似的跑开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说来也怪,铁穆耳一走,真金马上恢复正常,再不说那些戳心窝子的话。
由南哥儿陪着在码头四处看了一圈儿。
元朝在北美的登陆点,还只是一个临时的军寨,远没到形成市镇的规模。此次数十万人靠岸,也是准备不足,很多农户百姓下了船连处住的地方都没有,还要自己搭建窝棚。
这一点和大宋没法比。
不过这也是让真金父子亲自前来的原因之一。
蒙古人说到底只是一个战斗民族,对搞建设这一套不熟,有能力的人更少。
铁穆耳像极了忽必烈,将帅之才,领军打仗是把好手,是正统的蒙古人性格,不善建设。这方面真金却可以完美弥补。太子殿下和自己的儿子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更像汉人尤善民生营建,财税之谋。
说白了,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连忽必烈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别看他对太子很不喜欢,可是这些零七八碎的事儿,却是忽必烈也要自叹不如。
父女二人,把周围的地形好好看了个遍,真金本来身子就弱累的喘着粗气,且眉头紧皱!
寻了处突起的石板,坐下就不起来了,对南哥儿道:“去!把三哥叫回来。”
南哥儿一听,登时无语,三哥刚让你骂走还叫他回来?
凝着眉头没动地方,娇嗔一句,“爹...何必呢?三哥已经做的不错了,对您老也尊重有加,你干嘛事事与他过不去?”
真金挑眉,“谁说为父和他过不去了?你一个女孩家的不懂!”
南哥儿一听,这是话里有话,登时乖巧的蹲在真金身边,“对呀...我当然不懂嘛,那爹给我讲讲呗?”
对这个儿女真金溺爱的很,却是一点都板不起脸色,瞪了她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你三哥是你爷爷长大的,好的不见得学了多少,那一身宁折不弯的性子却是学了七七八八。不是什么好事。”
南哥儿不解,“不是挺好的吗?朝中诸王都夸三哥像皇爷爷呢!”
“好个屁!!”真金瞪眼,“你皇爷爷,那是打天下的皇帝,可他的继任者却是要守天下的!这中间差的远了,你三哥学你皇爷爷,早晚吃亏!”
“真的皇爷爷都守不好家,何况他这个假的?”
南哥儿一愣,脱口而出,“爹才是太子...轮也轮不到三哥呢!”
“唉...”真金一叹,“要不怎么说你不懂呢....”
指着自己,“就为父这身子骨,顶多给你三哥做块垫脚石,能不能熬到继任都是问题的。”
“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偏心,没提你大哥和二哥?可你三位兄长之中,最有希望的只有他铁穆耳,可是他跟陛下学的太深,上位会吃亏,为父再不磨着他的性子,他怎么当皇帝?”
“像你皇爷爷一样,张嘴闭嘴就知道打打打?也不管国家上下承受不承受得住?”
“所以呀....你别管!为父自有分寸!”
“哦....”南哥儿撇嘴应下,关爹说的有点绕,她还是没太懂。
“去!把你三哥叫过来!”
“好....”
南哥儿只得从命,去叫铁穆耳,没过一会儿,兄妹二人折返,铁穆耳一脸的不情愿。
“父王叫孩儿何事?”
只见真金这回倒没给铁穆耳脸色看,严肃道:“此地不可建城,让三军和百姓略做休整,咱们往内陆迁!”
“啊!?”铁穆耳懵了,“这,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