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张简之一边走,一边想....
不知不觉已经出了渠巷,来到正街之上,远远的,有更夫敲竹报更...
只闻四声清脆响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晨起有雾,昼夜无雨喽!”
四更天了....
更夫显然也看到对面走来的老者,不由皱起了眉头,新崖山的夜晚,街上不缺行人,可都是工坊、船厂上夜班的劳力。而对面这位一看就不是出力气的粗使之人。
一身儒袍随风而动,显然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大半夜的满街乱走什么?
更夫警惕起来,眯眼靠近,结果一看,“呦!!这不是张相公嘛!小的给相公上礼了。”
更夫一眼就认出了张简之,大礼奉上,极是恭敬....
张简之本在出神,听更夫听他还上了礼,这才看过去,“你是....”
老头儿也挺奇怪,虽说他是宰相,现在主理朝中内政,一般情况下抛头露面的事儿都是苏刘义在干,他很少暴露于人前。
小小更夫却认得他,却是不容易。
只见那更夫笑道:“您老贵人多忘事,自是认不得小人。”
“当初在成王府偏院,相公还未入朝之时,曾设过私塾开坛授业,小人家里两个娃娃都去听过相公讲学呢!”
“哦.....”
张简之想起来了,大概就是两三年前的事儿,却是感觉无比遥远了。
与更夫点了点头,算是见了礼,“是才港口有鼓声,想必是有人到港,老夫去看看。”
“嗨!”更夫一拍大腿,“相公果然心思敏锐,还真猜着了,乃是文相公回来了,听说还待了前中书舍人王相公同归。这会儿已经被宁王殿下接回成王府歇息了。”
“相公却是要扑个空了。要不....小人为相公引路,去成王府看看?”
张简之连忙摆手,“那就不用了,想来万里劳顿,也该睡下了吧,老夫自不打扰....”
更夫也不坚持,与张简之再次拜礼,打更去了。
张简之,看着更夫的背影在夜色中渐渐淡去,却是久久未动。
心里想着刚刚和更夫的对话,似乎想到了什么....
回到家中在床上又趟了好外,全无睡意。
一大早,照常上朝,照常办公。
只是与几位相公闲聊之时,提起文天祥与王应麟同归的事儿,向众相公提议,王老爷子德高望重,此来艰难,咱们是不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苏刘义、陆秀夫几人自无不可,这都是应该的。
于是,几位相公一商量,决定在新崖山最大的玉林斋,宴请王应麟。
本来是打算在哪位相公家中设宴的,但都觉得不合适,去谁家都有偏颇不如就玉林斋摆上一桌了。
正好苏刘义下午就要去拜见恩师,就由他带话过去。大伙儿也就不麻烦着往成王府跑了。
而张简之听说苏刘义要去见王应麟...还是王老爷子先一步托人带话过来的。
登时就明白老爷子要干什么了。
苏刘义临走之前,张简之特意拍了拍苏相公的肩膀....“好好见,别心慌。”
弄的苏相公莫名奇妙的。
看着张简之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膈应的肩膀头子...
心说干什么啊?勾勾搭搭的,成什么体统!?
老子见自己老师,又不是会小娘,心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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