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宁王出来之前,陆秀夫、陈宜中、王应鳞、谢叠山、文天祥等人,还有致知院一众院士也一一到场。
宗正寺门前,聚集数万之众。
即便宁王还未出现,便有山雨欲来之感。
然而在暗处,一众旧党之臣也在窥视,个个眉头紧皱,忧心重重。
董学臣冷汗连连,“相爷这步走的不妙!”
谁也没想到,陆秀夫他们抓机会抓的这么准。
要是赵维借转押的机会,当着数万人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那可就坏事儿了!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舆论,宁王乘势而起,教改之风必得大助力。甚至宁王重回朝堂,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谁有把握能稳胜宁王?
胜负却是可知。
一旁的贾长德也皱着眉头,“相爷到底怎么想的?”
他们想不通,这明显是给宁王机会,相爷傻了?
然而,不远处,张简之一身便装,与吕洪生、吕师留两兄弟并身而立,并不显眼。
吕师留有些担忧,“相爷,要不....改期?或者暗中押送?”
看向堂弟吕洪生,意思是,你也劝劝吧!
吕洪生却是很平静,“我听相爷的。”
“呵呵。”张简之露出赞许的笑意,“孺子可教也!”
“放心押送便是,宁王不敢做什么。”
“哦?”吕师留不懂,“相爷怎会如此笃定?”
张简之,“很简单,老夫是有意制造此局,若宁王不说不做,反而让老夫失望。”
“怎么讲?”
“你们忘了吗?官家和军方都还未介入!”
“这....”
“之前老夫就与你们说过,官家和太尉那边之所以久未发声,是因为他们只要大宋稳定,不出乱子那便是最好。”
“至于我们怎么斗,他们其实并不在意。”
“可是,宁王今日若真的说了些什么煽动了民意,聚拢了拥护教改的官员,那他有可能如愿,摆脱忤逆之罪,重回朝堂。”
“但结果却不是他赢了,而是他输了。”
“因为,官家和太尉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一场文教之争演变成了黑白对立之争。那时,官家和太尉都会介入,而且不会拥护宁王。”
“只是....”
吕家兄弟:“只是什么?”
只见张简之目光一凝,瞪向远外的陆秀夫和陈宜中,“只是这两个蠢货,还当是机会!”
相爷后槽差点没咬碎了,说出的这句,显然是真怒了。
吕家兄弟则不管相爷什么语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道理?
相爷果然高明。
那么,张简分析的有道理吗?
当然有道理。只不过,它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另一处角落,赵昺带着个斗笠,身边跟着李怀仁。
紧盯着宗正寺的方向,“皇叔啊,忍住啊!我咋感觉相爷像是咱们的人呢?你一定也感觉到了吧?”
“或者,这根本就是你们师徒做的一个局?”
“这也太刺激了吧?太冒险了吧?把你送锦衣卫去?咋想的啊?旧党是不是都让张爱卿忽悠瘸了啊?就没一个明白人?”
但凡有一个明白人,那这一出转押,就可能提前暴露啊!
还有就是,相爷你到底是不是好人啊?朕怎么看不懂了呢?
他开始也当张简之是真反了,而皇叔则是借势伏蛰,等待时机。
而他赵昺做为皇叔的拥趸,自然是极力配合,也装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