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把玩,这玩偶俨然刚拿出来的模样,应是一直被藏匿于桌子底下的暗格中,干净得很。
刚寻出的线索又断了。将人偶归还,宁衡皱着眉,垂眸思索,正好余光瞥见那小丫头痴痴地站定在原处,不再闹也不再瞎动换。心生好奇,随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却发现这小丫头正打量着谷大夫,目不转睛的模样十分认真。
“有发现?”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还在二当家和人偶那儿,他移到十六夜身后,低声问道。
后者随即被吓得缩住脖子,“你干什么啊!”
转头不满地瞪着他,那人却对此充耳不闻,只是与她对视着,也不接话,很明显在等回答。
十六夜被他的眼神盯得有点忐忑,“……我看他生得真好看。”
常人女子说这话定是娇羞害臊,但这小丫头一脸的灵气,说起这种不要脸皮的荤话却面色不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对此,宁衡是不信的。
“说实话。”他耐着性子又一次开口。
“我说的是实话啊。”十六夜本是无辜的双眼眨了眨,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信啊?”
说罢,便朝他使使眼色,“你看啊,那谷大夫长得眉清目秀,虽说曾经也当过山贼,可是如今脸上一点邋里邋遢的胡须都没有,甚是白净细腻,而刚刚与我争论时急红了脸,现在退了些,看着倒是有点白里透红,啧啧啧真的是长得十分斯文好看。”
说话时她一脸的理所应当,神色间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饶是这下流痞子的话教她说来,却显得可爱了几分。
“还有还有,你看那个天道一身边的小厮,虽说就是个端茶送水的侍从,但一双剑眉意气风发,眼神凛凛,若是他和天道一身份换一下,肯定是风度翩翩的才俊少年。”乐呵地说着正在兴头上时,十六夜转而又轻轻叹气,“只可惜,年纪小小就瘸了腿。”
顺着她的话,宁衡这才看见这小厮右手拿着天道一递过来的茶杯,左手杵着拐杖。
“果然,”她若有所思地回头,与宁衡四目相对。后者心下一沉,心里感叹她确实是有所发现,并非真的草包无知,于是耐心地把耳朵凑了过去,听得认真了些,“赌博害人。”
闻言,宁衡一时怔忪,抬眼看着她,这小丫头以为他没听明白,自觉会意地又重复了一遍——
“赌,博,害,人。”
她笑盈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