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来的思想根本逃不出君轻的掌握,她微微搔动自己的龙尾,语气比过去的森森多了一些温润味道。
“我有我的天命,你也有你的天命,我们都只是惟命是从,这是命中注定的,唉,死了也不能心安。”
她的话拗口难懂,却也透露着深深无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更何况是放弃自己‘神秘’身份的儒。
儒,与人同行,便不再是神秘,也就变得与人一样普通了。
“你很牛13啊,至少你的心不会像人的心一样会被天命逼的千疮百孔。”
文东来目光横扫,很违心地赞美一句。
“哈哈,谢谢。”
君轻的身体轻轻一扭,松开了紧箍着文东来的身体,慢慢消散在空气之中,根本不给文东来惊诧的机会。
“文哥,文哥…”苦竹见文东来突然失神,以为他一定非常失落。
想来也是,别人有双儒,有八十一儒,甚至还有三百六十五儒。
而他独独一儒,却不能保住。
如果换做是自己,定然会彻底疯掉,而文东来的表现已经很坚强了。
一想到自己身体里藏有一座墓府,而且是埋葬了三百六十五位亡儒的墓府,文东来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文东来觉得自己时运不济,穿越到这里,尽是被各种神秘、怪诞包围着,几乎呼吸不到正常人的空气。
现在小文苟到了九地之下,将自己送给了三百六十五位亡儒,日月与死为伴。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命这么苦。
文东来垂头丧气地唉声叹气,痛骂着小文不厚道。
此时他脑筋转的飞快,喃喃自语道:“君轻说小文送了她一个礼…这礼该不会就是我吧。”
心里这样想,这个可能就无限放大,最终深扎在心田里,成为了事实。
文东来这边在胡乱遐想,古楼飞舟如梭子一样穿过苦儒镇的上空,到达了它该去的地方。
陌龙胜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苦儒镇蛇爬山。
蛇爬山是一座环绕苦儒黑水河的连峰山,弯曲游移,蛇头咬向蛇尾,八分神似,若从高空俯视,整个蛇爬山将苦儒黑水河团团包围,唯独在蛇的七寸位置有一个天然豁口带着黑水流向外界,一条八丈八宽的黑石路连接着小石县。
因为蛇的七寸被断,蛇爬山的地脉就变成了死脉,蛇爬山的连峰山上终年阴森,茂林黑水,不时传出昏鸦狼啸,没有任何活人的生气。
在深古纪时,蛇爬山成为了周围一县八镇葬人的绝佳宝地。
古楼纪时,这里又成了无人问津之地。
当然,并不是因为这里是风水宝地,而是因为这里是风水败坏之地。
数万年前,当天儒大帝坐拥天下之时,凡是被葬在蛇爬山上的都是一些流民、恶霸、罪夫、丐棍,还有一些被灭满门、抄家九族、彻底断了血脉的各姓家族。
换句话说,蛇爬山就是一个‘乱葬岗’,上面葬着的都是没有后代子孙祭拜的孤魂野鬼。
这些死者的名字进不了一县八镇的儒门庭,是被历史遗忘的人,也是不配在天地人府中留下名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