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静自己收拾了个小包袱背着,带着百余名禁卫,居然要和他们一起出关。还言说他身为监察御史,必须和大军待在一起。老裴劝他在虎牢关歇着等消息,却是说什么也不听。
这一下,暂驻荥阳的招数也不灵了。
大军走走停停,一路之上为了消除兵卒校尉的牢骚和不满,可谓是费尽了唇舌。
眼看过了封丘,前方便是王伯当的老巢济阳了,大军却是说什么也不走了。还说什么守孝,摆明了就是要好处。
“如此军心,便是勉强到了济阳,怕也难是瓦岗军的对手啊!”
中军大帐里,裴行俨拧着眉毛走来走去,一脸的忧心忡忡。
他此前便与瓦岗军交过手,知道对方与普通的贼军势力不同。若是只当那种一触即溃的贼兵去打,可就有乐子瞧了。
可这话怎么都和萧怀静说不通,每次裴仁基一挑起话头,言说让监军下军营走一走,后者便梗着脖子说这是你这个将军的职责,他只负责监督云云。
后方端坐的老裴叹息一声,正要说什么,却听外面脚步声响。伴随着话语交谈,帐帘掀起,走进两员小将。
裴仁基有些印象,是当初被他儿子一起撤回来的张须陀旧部。偏瘦的那个叫秦琼,旁边看起来有点莽的叫罗士信。
“守敬!大将军!”
秦琼脸色有些焦急,只粗略拱了拱手,便急忙道:“斥候急报,有大股敌军抵近,不下五万!”
“什么!这就打来了?”
裴行俨闻言大惊,三两步奔了过去,抓过他的肩膀道:“你问清楚了,是济阳来的瓦岗军?”
“这……却不知了。”秦琼皱眉,脸色奇异道:“斥候言说对方打着‘卢’字旗号,且衣衫杂乱,只以麻布裹肩,兵器也颇驳杂。”
“嗯?”
裴行俨挑眉,心说这描述听起来咋这么熟悉呢?
熟不熟悉的,既然来了就得招待。
后方的裴仁基已是站了起来,转身拿过兵器,大踏步的走出军帐,吩咐擂鼓备战。
随着鼓声起,刚回帐篷里屁股还没坐热的萧怀静登时跳了起来,急忙奔出帐篷。却见营中士兵奔走,战马嘶鸣,一副忙乱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要拔营吗?”
眼见一名校尉奔过,萧怀静正要前往询问,想了想忽又顿住,转身推了一把守卫的禁军士兵,吩咐道:“过去问问!”
“喏!”
士兵转身出去,每过多久便狂奔回来,抱拳道:“禀萧监军,有敌军来袭,已到营外!”
埋伏?行军路线被暴露了?
这是萧怀静的第一反应。随后暗骂一声,急忙返回帐篷提了他的小包袱,吩咐禁军去牵他的马。
便在这时,只听战马奔腾,一队五百人的铁甲骑兵自营中集结奔出,直奔北面。随后裴行俨与梁元礼各集结一营步卒,也狂奔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