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运气的小子,老夫,老夫真不知说你什么才好了。”房玄龄摇头叹息,以他身为宰辅的心胸,此时都有些嫉妒了。
杜构目光幽幽,好气哦,我都没进过弘文馆,凭什么这小子那么废,却有机会进去,还拜了那么好的一个老师,这将来只要不出意外,靠他这个老师都能在朝中混个不错的职位。
特么,陆元朗可是太子少师啊!
拜他为师等于成了太子的师兄弟,有这层关系摆着,就问你怕不怕。
杜荷被两人盯得脊背生寒,讷讷道:“干嘛怎么看我,这只是陛下的意思,人家陆老师收不收我还不一定呢。”
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杜构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道:“既然没什么事,那你一会儿就快点回去吧,准备准备,机会难得,千万不要错过了。”
“哦。”杜何答应一声,想走却发现杜构没动地方:“大哥,你不回去?”
“我还有事,先不回去。”杜构说着又对房玄龄再次致谢,然后也不搭理杜荷,就那么带着管家施施然的走了。
真尼玛潇洒,杜荷苦笑,看看房玄龄,心中一动:“房伯伯一会儿要去什么地方,不知可有时间聊聊。”
“你这小家伙想聊什么,老夫等会儿要去西市做一些调研,你若有什么话想说,就跟老夫走一趟吧。”房玄龄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考虑的,竟然答应了杜荷的要求,带着他一同上了马车。
瞅着房玄龄一身便服,杜荷撇撇嘴,说什么调研,还不就是上班时间摸鱼。
奈何此时有求于人,只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上了马车,找机会开口道:“房伯伯其实小侄今日是有事相求,一会儿希望伯伯能认真考虑一下。”
“什么事,说说看。”房玄龄眼中杜荷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跟他家老二房遗爱大差不差的年龄,所求之事不外乎就是些狗屁倒灶的小事。
然而等杜荷一开口,老房傻眼了。
“房伯伯,我哥现在一门心思想去登州,你能想办法把他调到其它地方去么?”
“你给你哥调职?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哥的想法?”
“当然是我的想法,我哥还在做光宗耀祖的美梦呢,也不想想登州那是什么地方,就他那性格,除了去添乱还能干什么。”杜荷实话实说,没有任何隐瞒。
事实上他也不用隐瞒什么,杜构的能力摆在那里,只要是个人就知道他不是那个材料,去登州就是在跳火坑。
房玄龄有些犹豫,不大确定是否应该答应杜荷,杜家眼下毕竟是杜构在掌权,为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二子得罪一个家主,这显然很不明智。
杜荷也不强求,见房玄龄犹豫,笑着岔开话题请教了一些去弘文馆需要注意的事情,时间不大,马车停了下来,西市到了。
走下马车,杜荷第一时间被满是牛马的牲口市场吸引,以前生活在城市,根本没机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些大牲口,现在瞅见了,好奇心的驱使下立刻凑了过去,连怪异的味道都不顾了。
“老板,这牛什么价?”顺着围栏走进去,杜荷第一眼就看中的一头健壮的黄牛,上去看了看,与边上的老板攀谈起来。
那卖牲口的老板见杜荷一身白衣,气度不凡,再看看跟在后面不怒自威的房玄龄,只当他是替长辈再问,连忙起身答道:“这位小贵人,老汉这牛可是好牛,今年刚好三岁口,您要是看上,就给这个数。”说着,比了四根手指。
“四贯?”杜荷眼睛大了一圈:“这么贵?”
“呃……,贵人,老汉这个牛可是好牛啊,这个价格可是一点都不高。”
“算了,我还是再看看吧。”杜荷摇头,唐初一文钱的购买力相当于后世五块钱左右,四贯就是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