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杜荷不在乎,想了想又问:“对了,你都会炼什么啊?火药会炼么?还有,硫酸、硝酸,你会炼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道士悲伤的脸上充斥着莫名其妙。
“不会啊?”杜荷有些失望:“那你会变戏法么?比如上刀山下油锅,胸口碎大石什么的?”
道士的莫名其妙变成了生无可恋:“二公子,我是方士,不是街头卖艺的,请你尊重我的职业,方士,是以炼制长生不老丹为目的。”
“那你长生不老了么?”
扎心了!
我要是长生不老了,还用在这里骗钱么。
道士一张脸变幻莫测,从莫名其妙变成生无可恋,又从生无可恋变成了无生趣。
再也不想跟杜荷说话了。
倒不是不想死中求活,实在是太特么气人了。
……
经过了上午的闹剧,村民们知道杜荷已经派了二娃去搬救兵,心思也都安定了许多,再加上揍过骗钱的道士,这几天积攒下来的压抑情绪得到了排解,一个个都跟没事儿人一样回去收拾早上弄回来的鱼了。
杜荷则是再次回屋睡觉,没办法,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敢缺了觉。
道士就那么孤零零的蹲在马老丈家的院子里,没人看管却也不跑,只盯着房门紧闭的屋子看,不知道在打什么样的算盘。
白天一天就这么不知不觉间过去,傍晚的时候,一阵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打破了村子的安静气氛。
惶恐的村民惊慌失措的跑出自家院子,看见的却是满坑满谷数不清的精锐骑兵,为首之人一身明光铠,身披大红色战袍,手中银枪在夕阳下闪烁着寒芒。
此人身后,是六七个少年豪侠,个个体型彪悍,提着兵刃正在四下打量着村里的情况。
在这些少年豪侠中间,被绑成粽子一样的二娃灰头土脸的骑在一匹马上,呃……好吧,是被绑在一匹马上,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很快,少年中有人注意到了马老丈家门口栓着的小白,抬手指了指,立刻有人从马上跳了下来,提着两把大斧头奔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叫:“二郎,兄弟们来接你了,二郎,二郎你在哪儿呢。”
“别喊了,你丫的叫魂呢。”柴门打开,程处默破锣一样的声音中,杜荷揉着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打着哈欠咕哝道:“怎么才来啊,都等你们一天了。”
“你也好意思说,骑个马都能把自己骑丢了,丢人不丢人!”程处默翻着白眼说道:“再说你不是往北去了么,这怎么跑骊山来了。”
“我哪儿知道,小白这家伙跑起来跟疯了似的,我当时只顾着别掉下来,哪里还注意得了方向。”
杜荷倒不矫情,有一说一,不会骑马就是不会骑马,狡辩只会更丢人。
与程处默打过招呼,又对着正从马上下来的将军拱手道谢:“有劳苏将军,有劳诸位兄弟,杜荷给诸位添麻烦了。”
“哎,只要人没事儿就好。”唯一空着手的长孙冲跑过来,上上下下打量杜荷一会儿,长出一口气道:“你消失这一天一夜,可把大家伙给急坏了,陛下一夜之间连发三道手谕,督促京畿道各州各县,严密关注你的动向,甚至还让阎老倌给你画影图形,在官道各个路口张贴。”
这么厉害的吗?
怎么听着像是在抓通缉犯呢?
不过算了,毕竟人家也是好意,谁让自己跑丢了呢。
不过,杜荷还真没想到自己的事情会惊动李世民,也没想过李世民会如此下力气来找自己。
要知道,长安城的夜里是要宵禁的,宵禁的规矩是很多的,不说出城如何,单就在宫里行走,都需要数道勘验,出宫需要的勘验手续更多,若是出城……呵呵,其实手续之复杂可以参考后世去办理低保,不折腾你十几个来回都不算完。
可就算如此,李世民依旧下了三道手谕,也就是说,这一个晚上,宫里的某些人没干别的,尽特么来回跑手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