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安心看戏吧。
酒肯定是不能再喝了,不是怕泄露机密,而是怕被呛死。
当天,众御医酩酊大醉,杜荷也喝了个五迷三道,事情肯定是谈不成了,索性各自回去休息。
惠日等人担心留在驿馆中的众人找不到自己担心,派了一个随从回去安抚众人,自己则继续不知死活的留在杜家养伤。
……
次日,太极宫,两仪殿。
“哦?这么快就有结果了?”李世民自老太监鸿祯手中接过一份清创缝合术流程说明书,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的杜荷,又看看忐忑不安的太子,总觉着这两个家伙有些鬼鬼祟祟。
把《说明书》先放到一边,李世民狐疑问道:“你们两个,该不是胡乱写了些东西来蒙骗朕吧?自己从实讲来,朕可以既往不咎,给你们一次机会。”
李承乾解释道:“儿臣不敢蒙骗父皇,《清创缝合流程》乃康御医亲笔所写,非是胡乱编造。”
杜荷亦道:“陛下,此事乃是臣一力操持,《清创缝合流程》中若有半句虚言,臣愿以命相抵。”
李二咂咂嘴,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正所谓知子莫如父,他是不怎么了解杜荷,可他知道自己儿子啊。
李承乾这小子如果不是心虚,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这样么?既然如此,朕问你们,清创缝合术总是需要临床病例吧?你们的病例在哪里,莫非你们视人命如儿戏,拿囚徒做了病例?”
李承乾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幸亏之前没有打那些死囚的主意。
“父皇,囚徒虽然有罪,但自有大唐律法来惩处,儿臣岂会冒天下之大不违,私立刑堂。”
“是么?那你们的病例是哪里来的?”
李承乾哑然,扭头看向杜荷。
杜荷与其对视一眼,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最开始太子殿下与臣接到旨意的时候的确有拿囚徒做试验的打算。
但是太子殿下仁厚,觉得他们都是大唐子民,虽然有错在身,可是律法已经惩罚过他们了,再说囚徒好歹也是咱们自己的同胞不是,拿他们开刀那也下不去手啊。”
李二脸有些黑,敲了敲桌子:“说重点!”
“呃……,对,重点。”杜荷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就在太子殿下与臣一筹莫展之际,陛下您说巧不巧,正好遇到了一群东瀛人在东市打算强买强卖一株血色珊瑚。
那血色珊瑚可是珠宝店的镇店之宝,三尺多高,通体血红,在店里摆了三、五年,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想买,店主都没有卖,怎么可能……”
“等等,你说东瀛人?”李世民隐约觉得好像在哪听过东瀛人的事情,可具体又有此想不起来。
“对啊,那些东瀛人蛮不讲理,硬是要买店家的血色珊瑚,于是便起了争执,眼看着店家就要吃亏,正巧程处默、秦怀玉几个偶然经过此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杜荷口沫横飞,滔滔不绝:“于是将东瀛人叫到街上,跟他们摆事实,讲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的东瀛人浪子回头,如果不是臣正巧遇见,他们差点就回姥家去了。”
李世民满头黑线,朕刚刚想问什么来着。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确定程处默那个以‘德’服人的憨货会摆事实,讲道理?
“杜荷,你在给朕讲故事么,信不信朕让你去西市说一辈子故事?!”
杜荷脸色发苦:“陛下,臣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个事情的起因必须讲明白,否则容易引起误会。”
“是么?那接下来呢,你们又干了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臣当时看那几个东瀛人一个个跟血葫芦似的,灵机一动,这不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吗,多好的试验品啊。
于是臣就把他们都抬回家里,又通过太子殿下找来康御医,一番救治之下,《清创缝合流程》也应运而生,东瀛人也都恢复如初,对臣感激莫名,对天发誓一定要在陛下面前替臣美言几句,以报臣对他们的救命之恩。”